“周池喝醉了,你说下地址呗,我现在把他送回来,你能不能出门来接一下?”
喝醉了?
江随把地址报给他,起床穿衣服。
十一点半,她在巷口等来出租车。张焕明跌跌撞撞地把喝醉的周池弄下车,江随跑过去帮忙,闻到一股明显的酒味儿。
把周池弄上阁楼后,张焕明累得气喘呼呼,他也喝了不少。江随送他到门口,他顶着个红脸庞对江随说:“你照顾一下你舅啊,这家伙感冒了,好像还有点发烧,我们也不知道,一拼酒就拼多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小心点。”
“行,明天见啊!”
张焕明脚步虚浮地走了。
江随回到阁楼。
周池被张焕明扔在沙发上,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躺在那,两条长腿很委屈地蜷缩着。江随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眉头皱得很紧,脸庞泛红,迷迷糊糊睁眼。
“周池?”江随喊了一声,他不知听清没有,眉尖抬了抬。
不知道喝酒了能不能吃感冒药?
江随决定下去百度一下。
她放下毛巾起身,手却被捉住了,周池力气很大,江随没有防备地被他拉跌倒。他自己也从沙发上滑下来,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脑袋在她颈窝轻轻地蹭了蹭。
“你跑什么……”生病的嗓子沙哑阴沉,有种罕见的脆弱。
江随愣了一下,他是不是……把她当成别的人了?
她僵着身体,用手推他。
周池好像很难受,攥住她的手,脑袋抬起来,眼角微红,目光不太清明,忽然头一低,嘴唇印在她的脸颊。
气息滚烫,带着浓浓酒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
阿随完了,终于把她弄坑里了,开始添砖加瓦,防止她爬上来
☆、第9章
落地灯孤零零立在床边。
周池的脑袋还搁在江随颈上,他刚刚支撑不住,脑袋耷下来,嘴巴碰了江随的脸颊,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江随的小身板扛不住他一米八二的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到床上,帮他脱掉鞋和外套,抖开被子盖好。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会。
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缓。
江随扭头看过去,他半边脸揉在被子里,薄唇紧抿,眉心依然是微蹙的。
屋里阒然无声,刚刚的所有动静仿佛都没有出现过。
江随转回脑袋,摸了摸脸颊,意识到他大概只是没力气才摔到她身上,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她待了一会,起身拍拍屁股下楼。
周池头昏脑涨地醒过来,烧已经退了,一身汗,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依然难受得很。他撑肘坐起,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半杯凉水灌进喉咙,嗓子疼得厉害。
对面墙上的小挂钟显示十一点半。
房间窗帘拉了一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床边。
是个大好的晴天。
周池掀开被子下床,柔光下的地板上躺着一根女孩用的黑色发卡,细细长长,没有任何花纹图案,是最简单实用的样式。
他抬手揉额,捡起那根发卡,往前走,瞥见书桌上的感冒药,走过去看见药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黑色笔写的几个字:我帮你请假。
混沌的记忆中有些片段清晰了些,他记起昨晚屋里瘦瘦小小的身影。
她身上有牛奶沐浴露的香味。
周池抿着唇,失神地站了片刻。
那个时候他其实很恍惚,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中午的食堂人来人往,学生成群结队,各自占了一片座位。
林琳将校服外套一丢,对旁边的高一学妹说:“不好意思啊,这片归学姐占了。”
江随去旁边窗口买了热饮回来,许小音端着三份盖浇饭边小跑边喊:“快快快,快来接我一下,坚持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