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记下座位号,下楼去球场找周池,和他一道去看了一下考场。
他们不在一栋楼,江随在一教,周池在后面那栋实验楼,一层有个破旧的小阶梯教室,总是拿来做考场。
第一天下午考完数学,江随走出考场就看到周池站在门口那棵柏树下,叼着吸管悠闲地喝奶茶。
看到江随,他招了招手,等她走过来,把另一杯奶茶递给她。
江随问:“你提前交卷的?”
周池嗯了声。
“你都做完了?”
“没。”他随意地说,“算了算,分数够了,懒得再写。”
江随:“……”
真洒脱啊。
等到第二天,江随发现她还是低估了周池。他不只洒脱,简直不是凡人。上午考完理综,江随按他的交代,在小卖部门口等他吃饭,等了一刻钟也没见人,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
江随跑到考场找他,走到门口就看见教室里空荡荡,只有倒数第三排有一个人。他正趴在桌上睡大觉。
服了!
您老人家可真会享受。
江随额角抽了抽,憋着气,快步走过去。
周池侧着脸,脑袋枕在胳膊上,卫衣的帽子戴了一半,露出半边头发。
他眼睛紧闭,睡得安安静静,手边搁着一只旧笔袋,底下的两张草稿纸画得乱七八糟。
江随这才发现他眼皮下有两块淡淡的青色。
昨晚熬夜了吗?
难道是玩游戏玩的?
有这么困么,考场上都能睡这么香。
江随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软。本想报复性地大吼一声吓死他,现在也吼不出口了。
考场前后的空调已经被人关掉了,这间教室朝向不好,冷飕飕的。
江随拿起椅背上的羽绒服盖到他身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