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明呵笑了声,语气夸张,“想泡你池哥的多着呢,这要是按长相排队拿号,沈心颜这样的,大概得排上一小时吧。”他撞了下周池的胳膊,故意怪腔怪调地揶揄,“是不是啊,池哥。”
本以为要挨上一记冷眼,但神奇的是,这次周池却没有骂他,反倒淡淡地笑了声:“没这么夸张。”
见鬼了。
今天居然接了茬,而且语气还他妈像春风般和煦?
张焕明受宠若惊,顺着周池的视线看了看,明白了。
马路最内侧,江随安静地走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张焕明多机灵啊,一秒钟就摸到了周池心里的门道,他挠挠头,也不知道周池自己有没有什么计策,反正他先善心大发,准备顺水推舟帮一把。
于是拉长了声调“啊”了一声,说:“明天不是周六了么,搞不好沈心颜要约你出去,你可要把持住啊,那么个大美女啊,你可别搞**了!”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男的都笑,只有江随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周池拉住了她。
张焕明看见这一幕,憋笑憋得快要内伤,觉得自己简直是活雷锋。
这一剂够猛。
事了拂衣去啊,深藏功与名……
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事成之后,他得好好宰周池一顿。
大家在岔路口分道扬彪在,周池送江随回了她的住处。
阳树苑是个老小区,房子不新,但环境好,绿化面积很大,一进去就是树荫,就是晚上走进去,路灯不够亮,树影有点儿吓人。
一路上走过来,两人没说几句话,因为江随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池送她到单元门外的小花坛边。除了第一次来,他去她屋里看过,后来都是送到楼下,江随不提,他自己也不主动说要上去。
上楼之前,江随和他说谢谢。
周池嗯了声,在路灯下换了个姿势。他似乎有些疲惫,手插在兜里,一边肩膀塌着。
“你每天都这么说。”很淡的一句,没什么情绪。
江随微愣了下,这么一想,发现确实是这样,开学到现在,他好像总是在她身边,所以每天都有要对他道谢的地方。
比如,早上给她带饭什么的。
江随很不好意思,好几次跟他说不用 ,他嘴上应着,第二天依然继续。
渐渐的,江随好像习惯了,早上一进教室就会下意识去看他的座位,有时候他来得早,有时候稍晚一点儿,保温饭盒总是揣在书包里,进教室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