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
“是啊,估计是遇到亡魂怨鬼了,否则怎么能被抓的和血葫芦一样?大哥在医院呢,我看吴青峰这事儿是好不了了。”
到了下午宁陵生从黄琼市医院赶了回来,告诉我们老铁没有生命危险,但得在医院里养一段时间了。
老铁遇险确实是因为喝酒,昨天晚上他为了能早睡,特意喝了一瓶二锅头,寻思这一夜肯定能睡的踏踏实实,结果到了半夜想要小解,结果他酒喝多了脑子发昏,宁陵生的叮嘱根本就想不起来了,于是稀里糊涂就跑去了厕所,结果正尿得痛快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不知被什么利器从肩膀笔直划到小腿肚子。
随后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撕扯,他在对方的手下根本来呢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蜷缩成一团抵挡避免受到致命伤,到后来他疼的连知觉都快要没有了,就在他闭目等死之际我打开了厕所门,那东西眨眼间就消失了。
从开始被攻击直到受伤倒地,老铁自始至终没有看到攻击者的模样,他只知道对方身体上长有异常尖利的指甲,而且在攻击他时喉咙里不停发出沉闷的吼叫声。
老铁告诉宁陵生他肯定是受到了野狼的袭击。
而此时距离吴青峰建庙的最后期限只剩下十五天了,如果现在开始建设,卖把子力气估计到时能把四面山墙给立起来,如果还是继续按兵不动,那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傍晚吴青峰来了,急的脸都肿了,他告诉宁陵生已经开始挑选别的场地了,不过牵涉到地皮买卖手续非常繁杂,所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好的。
对于急的都快冒烟的吴青峰,宁陵生只是平静的对他道:“这件事我说过办好,就一定不会出问题。”
“宁老板,人命关天啊,万一砸了……”
“万一砸了那也是你运气使然,没有人能改命的。”宁陵生干脆的道。
“好吧,我认命,大不了一死呗,反正钱也给我儿子留好了。”说罢他掉头就走了。
“大哥,咱这是要死马当活马医?”王殿臣小声问道。
“当然不是,这件事我有把握了。”说罢宁陵生对陈升道:“我要净身。”
这个“净身”可不是要当太监的意思,而是要沐浴更衣。
修庙匠人在进行一些特殊工艺时是需要清理身体污秽的,这表示人对于神佛的尊重。
而“净身”的过程可不是洗澡那么简单,必须是在清晨还没有吃饭的时候,焚香三柱,以大瓦缸装盛热水,人裸身坐于瓦缸中不停往里加热水,直到三炷香熄灭,等人出水后不能以毛巾擦拭身体,而是要用白布裹住身体,等身上水珠全部干透才可以换上干净的衣物,至此整个“净身”过程才算结束。
“从现在开始咱们食素三天,三天后祭神。”宁陵生召集齐了所有工人后宣布了一条决定。
第79章 祭神
修庙匠人因为其职业的特殊性从不祭拜神佛,当然这里所说的神佛指的是信仰神。
除此以外我们是祭拜山神的。
说到“山神”其实能正确理解这二字含义的人并不多,绝大部分人以为土地爷、土地奶、以及一些民间神就是山神的组成群体。冬吐长划。
其实不然,山神涵盖的面是非常广的。包括神、鬼、妖、精、灵在内都可以称之为山神。
修庙匠人常年出没于深山老林,遇到这些东西刁难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祭拜山神”简称为“祭神”。
因为山精野怪骚扰人的目的大多时候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恶作剧,在它看来就是和人闹着玩的手段,所以需要用祭神的手段告诉它我们不是来玩的,而是另有正事。
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成百上千年的生命,早就通晓人性,所以面子给到,一般而言就不会再刁难苦主。祭神为的就是这点。
所以一旦要开祭神仪式,说明宁陵生已经知道是“那位山神”刁难的我们,看来这些天宁陵生不动声色间已经把很多事情给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还是老规矩,他不说我们决不能问。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他答疑解惑,但必须得忍着。
从第二天开始宁陵生早晚“净身”,除了喝点水,几乎不进食了,而我们也全部忌了口,每天只吃点蔬菜,除了荤腥绝不能沾,什么葱姜蒜末之类带有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碰。
忌口不是因为对“山神的尊重”,而是不让这些带有刺激性食物的气味附着在身惹到“山神”,毕竟“山神”不是人,那些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食品对其能产生怎样的作用是很难预料的。
于是经过三天的沉淀,第四天一大清早挑选吉时,宁陵生带着我们所有人来到河边摆开贡台。开始祭神。
这壮观的场面也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乡民。说也奇怪,在我们“祭神”后不久,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突然就乌云密布,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四周风起,一阵急一阵缓。原本时不时就会蹦出水面的鱼儿也集体沉寂了,河面除了被风吹起的一池波动,没有半点动静。
随后风越刮越大,周围尤其是石岛上的竹子两边摇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连根拔起,我不免暗中合计,难道宁陵生是在施法用风摧断这些寓意不详的紫竹林?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无比清晰的闷吼声。
期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过了一会儿耳朵里又传入一阵低沉的闷吼声,这声音就像是猛兽即将展开攻击前威慑对手的低吼。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乡民们也都听见了,纷纷私下眺望,寻找声源发出地,我也暗中四下打量。
观察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平时整日可见的乡村土狗此时目力可及处居然一条都没有。
之后那闷吼声越发频繁的响起,而随着每一声闷吼竹林都会有节奏的晃动一下。
除了竹子,石岛周围的水面也会发出明显的震动,水珠就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在河面上下震动。
原来问题是出在石岛上的,只是不知道怪兽究竟隐匿于何处,为什么我们上岛时没有发现它?
祭神之后宁陵生回到帐篷里,整整两天没有露面,也没有吃喝,第三天再出来时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瘦,他喝了一碗粳米粥对我们道:“明天开始沿着河岸修一道半米高的砖墙。”
“宁哥,那岛上……”
不等我话问出口,宁陵生摆手道:“先不要问了,关于这的一切我肯定会告诉你们,但不是今天,现在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铸好这道石墙,越快越好。”
“可是当地村民能同意吗?”陈升问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来去说。”宁陵生道。
于是施工队放下建庙的工程不做,将砖头水泥运往了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