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风又起了,宁辰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长孙心情烦躁地在帐外走来走去,长兄昏迷,这家伙也昏迷,青柠又不懂军事,她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娘娘,何不召大皇子过来。”青柠看到长孙的样子,建议道,大夏的几位皇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许能给娘娘一些帮助。
“不行,他是储君,大夏的未来全在他身上,他不能有任何危险。”长孙毫不犹豫地否决道。
“咳咳。”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响起,轮椅转动,宁辰裹着严严实实地走出,神色苍白的可怕。
“娘娘说的对,大皇子的确不能来,也不适合来。”
宁辰疲惫地开口道,当今大皇子为人太过正直,做一个太平贤君还行,来这充满阴谋诡计的战场,确实不合适。
“你何时醒的?”青柠面露喜色,问道。
然而,还未等宁辰回答,长孙的怒声便到了,“谁让你出来的,还不回去休息!”
“娘娘,我不碍事的,睡了一天,脑袋有点昏,出来透透气,一会就回去。”
宁辰无奈地请求道,其实他是有点不放心长孙这一边,想要出来看看。
大夏立朝一千余年,当朝皇后出来坐镇军中恐怕还是第一次,可想而知长孙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如今的大夏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能多拖北蒙王庭的大军一天,便是为大夏多争取一天的时间。
就如他先前所说,他会竭他所能帮助长孙度过这个难关。
长孙皱了皱眉,却没有再多说,这小子脾气比牛都倔,多劝也无用。
“娘娘,我记得我们身后三百里外有一条河,如果我们败了,就派人把桥给毁了吧。”宁辰看着不远处的北蒙大军,神色平静道。
“没有任何希望吗?”长孙轻叹,问道。
“若是其他人,或许有,但对手是凡聆月,我们必败无疑。”宁辰诚实道。
他是实话实说,他们的兵力本来就占据劣势,而且凡聆月手中有十万铁骑,他们才仅仅三万,这是最要命的差距,他们不可能拦得住。
他会竭他所能将这一天尽量延迟,延到大夏能缓过这口气来。
大夏终究还是最强的,只要不被一口气打死,最终获胜的一定会是大夏。
说实话,这场战争打完,大夏会不会输就会清楚明了。
他们可以输,甚至输的狼狈不堪,但绝对不能输的毫无意义。
现今,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消耗战,打的越久,打的越惨烈,于北蒙王庭也就越不利。
“娘娘,东边的战况如何?”宁辰想了想,问道。
永夜神教和北蒙王庭同时出兵,打的大夏狼狈之极,不同于北蒙王庭有一位军师,永夜神教那里全靠强横的武力开道,一位天下无敌的武君出手,大夏上到武侯下到将军,无一可以阻挡其脚步。
先天这种怪物,着实是非常让人头疼的存在。
“已连破两城,好在神教重骑数量不多,仅有三万之数,否则这场战争大夏已经不用打了。”长孙心有疲惫道。
世人传言,重骑不过万,过万不可低,说的便是永夜神教的重骑兵。
这种可怕的兵种说的以一当十都是谦虚,真正在战场上几乎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重骑对战马和将士的要求极高,所以,即便底蕴深厚的永夜神教也无法训练出更多。
可惜的是,大夏虽占据了整个中原地区,但战马的出产率太低了,更不要说这种对战马要求极高的重骑。
“娘娘,大夏莫非就没有可以阻挡神教重骑之人吗?”宁辰不解地问道。
大夏千年底蕴,如果就这样被三万重骑打残了,也太说不过去,大夏无敌了这么久,总是要有些压箱底的东西。
“有,军神凯旋侯,还有他手中的十万黑水军。”长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
“那为何始终不见凯旋侯出手?”宁辰更加不解地问道。
他也听说过大夏的这位十武侯之首的军神,既然那么厉害还不赶紧出手,难道还真要等到大夏被彻底打废才肯出现力挽狂澜吗。
“因为陛下失踪前曾严令禁止凯旋侯有任何动作。”说话间,长孙眼神中同样有些不解,如今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夏皇,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辰没话可说了,这样还打个屁啊,总不能让普通士兵去和神教重骑拼命吧,还有那个天下无敌的武君,谁去拦?
而且,听说永夜神教还有一位先天,却始终没有出来过,这永夜神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宁辰发现,自己搞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对于永夜神教,他的了解几乎就只限于世人传说,真正神教内部的情况,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
北蒙军营,凡聆月坐在帐中,秀美的脸上带着多日行军的一丝疲惫,许久,轻声问道,“他们何时能到?”
“回禀军师,正午之时已出发,最迟三日后就能到达。”年轻的将军恭敬道。
“告诉情无忧小心一些,莫要被大夏的探子看出什么端倪。”凡聆月平静地提醒了一句。
“是。”年轻的将军领命,旋即转身离去。
“当初没能杀死他,果然引来了不少的麻烦。”
凡聆月轻叹,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动用他们的,只是大夏誓死不出的决心让她不得不提前使用手中的这张底牌。
纵虎归山终为患,多一个宁辰,多了太多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