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城,留下他们。”白须老者神色凝重下来,喝道。
“是。”话音未落,一位腰挂弯刀的黑衣男子出现,脚下一跺,整个身子化为一道黑影掠向两人。
“当!”
刀剑相接,阻去黑衣男子的前路,宁辰手上用力,荡开前者,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看到黑衣人手中的弯刀,他突然想起长孙遇刺时,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就是这样的弯刀。
这个世上,用弯刀之人不多,像黑衣男子手中这种月形弯刀就更是少之又少。
另一边,黑衣男子身影再动,弯刀划过,宛如斜月,无声而来。
“嘭!”
一声强悍的对碰,两人周身尘沙狂乱,但闻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轮椅双轮出现一道极为明显的裂痕。
宁辰眉头再皱,左手凝指,破向前者心口,接触刹那,收敛七分,三分透体。
“呃……”
黑衣男子一声闷哼,身影飞出,连退数步,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眼神萎靡。
“前辈,我们先不走了。”宁辰开口道。
“有事?”燕亲王停下脚步,问道。
“有事。”宁辰点头,回答道。
他想要确认一下当初刺杀长孙之人与眼前黑衣人有没有关系,而且他的轮椅快坏了,要修一下。
书院陆先生给他做的轮椅已经在爆炸中报废,他身下这个还是用燕亲王的银子在北蒙客商那里买的,如今看来,果然十分的不结实。
轮椅吱呀呀作响,两人转过方向走回,朝着白须老者赶来。
“老先生,您好。”宁辰满面灿烂地笑着,弯腰行礼道。
“把他们抓起来。”白须老者脸色一沉,喝道。
十余位汉子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旋即将两人围了起来,面带忌惮,不敢轻易上前。
“不用抓,我们不会反抗。”宁辰陪着笑脸,道。
“嫣儿,他们怎么处置,由你来决定。”白须老者看着不远处的女子,沉声道。
“先将他们带回帐中。”一直在沉默的裴嫣轻声开口道。
宁辰和燕亲王没有任何异议,听话地跟着押送的汉子前行,一直走到关押他们的帐篷。
草原上的部落大都是游牧生活,日常居住的地方就是这种容易转移的帐篷。
宁辰和燕亲王进入,看着里面的摆设,不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倒像是为客人准备的住所。
看来那个姑娘心地不错,即便心中生气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说起来,这一次的事情有一半的错误在他们身上,入乡随俗,他们只随俗了别人的穿着,却还是不能接受其他的东西。
“你留下所为何事。”燕亲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平静问道。
“我感觉先前那个黑衣男子手中的弯刀与当初刺杀皇后娘娘的那些人所用武器很像。”宁辰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当初他怀疑过很多人,北蒙王庭,永夜神教,还有西宫那位,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北蒙之人所做。
既然是北蒙王庭所做,那定然就与凡聆月逃脱不了关系。
“能确认吗?”燕亲王眼中划过一抹冰冷的寒意,问道。
“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才会要求留下来。”宁辰点头,神色同样很不好看,那一次的刺杀,若非青柠拼死相护,他和长孙一个也跑不掉,如今想起,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误伤,更不要误放。”燕亲王平静地说了一句。
“明白。”宁辰应道。
帐外,白须老者看着身边的黑衣男子,语气沉重道,“鸣城,你可看出他们是何来历。”
“看不出,但是轮椅上的那个年轻人很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至于那个青衣男子,感觉不出武者气息,应该只是普通人。”鸣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会不会是大夏之人。”白须老者问道。
“这个也只能试探之后才知道。”鸣城想了想,又即系道,“不过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方才若不是那个年轻人留手,我恐怕已经无法站在这里了。”
白须老者点头,道,“还是小心一点好,裴氏部落虽然不同意两朝的战争,但是北蒙和大夏毕竟已经打了起来,我等也不能做引狼入室之人。”
“是。”鸣城点头,应道。
帐内帐外各有心机,各有算计,然而,最应该被关注的一个人,却被四人忽略,女子的幸福为何总是如此容易被人遗忘。
裴嫣一眼便喜欢上了那位青衣男子,尤其是后者身上那种恬静淡然的气息,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阿爷。”裴嫣走来,看着帐前的白须老者,恭敬问候道。
“嫣儿,药吃了吗?”白须老者面带关心地问道,他这孙女从小就有心疼之症,每日都要吃药才能保证不复发。
“吃过了。”裴嫣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回答道。
“三哥呢。”裴嫣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鸣城的身影,不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