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手中现在只有龙卫营,其余的三营在子衣手中,有什么事情你多和子衣商量,本宫终究是女流,不可能长期掌握兵权,交给你,本宫放心。”
长孙平静道,声音虽轻,却给了宁辰一股无与伦比的沉重压力。
“娘娘,您就不怕我造反吗?”宁辰面露苦笑道。
“本宫还活着,你没这个胆子。”长孙淡淡回道。
“……”
宁辰无奈,好吧,他确实没这个胆子,不管长孙有没有兵权,都是一样。
“既然你已经被卷进来,就不要缩手缩脚,出了什么事,有本宫兜着,只要本宫还活着,这个皇城没人敢动你。”
“好了,本宫回去了,宫中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时间在这多留。”
话声落,长孙起身离开,临出屋时,微一顿足,平静道,“蛋糕不错,有时间回宫教教青柠怎么做。”
青柠看了一眼还跪在床上的宁辰,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旋即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离去,走的如此洒脱,留下宁辰一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明月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坏人沉默思考,也不敢上去打扰。
“娘娘,您给他的担子太重了。”出了知命侯府,青柠面色微忧,开口道。
这些权利,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可遇不可求的荣幸,不过对于宁辰来说,只是一种负担。
“本宫心中有数。”长孙轻声叹道。
这是大夏最难的时刻,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感到严重的力不从心,子衣虽然值得信任,但太过正直,如今,她能托付的只有宁辰。
宁辰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她没有信心能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只能尽可能的将手中的东西一点点给他,能留多久是多久。
她能留他的只是信任,而不是权利。
北蒙大营,凡聆月坐在帅帐中沉思不语,静静地思考着日后每一步的部署。
北蒙需要珍惜时间,这里毕竟是大夏,拖的时间越久就对大夏有利。
再聪明的智者也不可能事事料事如神,最需要把握的不是每一个细节,而是大势。
大夏的内忧爆发的越晚,大夏就越有时间来喘过这口气,换而言之,北蒙的局势就越发严峻。
她需要做些什么,让大夏那几位决策者紧张起来。
“情无忧。”凡聆月开口道。
“在。”情无忧进账,跪地行礼道。
“派人去暗中联络大夏的三皇子,就说本军师想和他谈谈。”凡聆月下令道。
情无忧一怔,下意识问道,“他要是拒绝怎么办?”
“无所谓,成功与否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你只要派人过去就行,他若拒绝,就继续派人去谈。”凡聆月嘱咐道。
“是。”
情无忧领命离去,心中带着几分不解,他还是不明白军师此举究竟有何意。
凡聆月起身,来到帐前,默默地看向大夏皇城方向,今日是明月的生日,她过的还好吗。
“咳咳。”
突感一阵胸闷,凡聆月掩嘴轻咳,点点血迹溢出,顺着手心滴下。
“你的身体抗不了多久了。”
不知何时,暮成雪走在帅帐前,一袭白衣,美丽的容颜依如往昔的平静、冷漠。
“不碍事。”
说话间,凡聆月眼中闪过一抹疲惫之色,不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都已经打到了这里,不能功亏一篑。
“那个宁辰很厉害,你要小心。”暮成雪平静提醒道。
“呵!”凡聆月疲惫一笑,片刻后,缓缓问道,“暮成雪,我有件事一直好奇,你既然记得所有的事,为何会独独忘了他。”
宁辰追去剑城的事情,她早已知晓,而在这个世间,她也是极少知道当初刺杀夏皇之人就是暮成雪,巧合的是宁辰正是那个时候进宫,两人的相识,顺理成章却又匪夷所思。
暮成雪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不重要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记住,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闻言,凡聆月微微一笑,不再多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暮成雪代表的是剑城,这就足够了。
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投降大夏,唯有剑城不可能。
所以,对于暮成雪和剑城,她还可以保持信任。
知命侯府,自长孙离开后,宁辰一连两天都没有出府,期间,素非烟又派人送来了请柬,邀其三日后去参加尹河的新一届花魁大会。
花魁大会每一年会举办一次,很是热闹,甚至不比元宵节时的花灯会差,每次都会吸引大批的才子佳人前去,朝中的达官贵人亦不少见。
宁辰看完请柬,随手丢到了一边。
明月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看,问道,“这凌烟阁是什么地方?”
“青楼。”宁辰诚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