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王武王威不明所以,一声大叫,立刻抽刀,几个首领更是冲在前面,护住了两个少盟主。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林平之的身法和剑法却是出神入化,诡异至极,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林平之是怎么出剑的,胸口就已经多了一个窟窿,尔后只能是怔怔地吐着血,翻身倒在地上了。
“林兄弟,不要杀那两个孩子!”梁鸿见到林平之一出手就连杀四五人,心下大急,连忙出声提醒他。
“梁兄以为我是傻子么?”林平之也不转身,只是冷笑一声,手上长剑神出鬼没,瞬间把王武王威身边的山贼肃清,尔后却是看都不看那两个孩子,只是低头收剑,往王文素那边指了一下道:“过去跪着!”
到了这个时候,王武王威已经是吓得两条腿都软了,他们一个十八岁,一个才十五岁,往常都是跟在王文素身边,依靠着王文素的庇护,自以为武功了得,有时候甚至不把那些山贼头领放在眼里,哪想到,如今人家只是一个人,几乎一瞬间秒杀了他青云山的六大高手,这个情况,在他们看来,简直就像噩梦一般,现实中完全不可能发生,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最后只能是怔怔地丢了刀剑,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王文素旁边,跟着一起跪下去了。
见到这个状况,梁鸿一阵得意,向林平之投以嘉许的眼神,却只换来了林平之的一声冷哼,理都没理他。
林平之的神情,让梁鸿有些无奈,只能干笑一下,随即看着王四娘等人道:“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莫非也想和林兄弟过过招么?”
听到梁鸿的话,王四娘等人一阵的无奈,互相对望了一眼,最后却也只能都是面朝任盈盈跪了下去,口中高呼道:“小的们恭迎圣姑大教主圣驾!”
“王文素,刚才本护法所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我且问你,你到底作何打算?”梁鸿看着王文素问道。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王文素还敢说别的么?当下只能是咬咬牙道:“属下,属下愿意诚心归顺圣姑大教主,为教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实际上,王文素此时心里所打的主意是先假意归降,先混过这一关再说,他想要先麻痹任盈盈等人,然后再找机会带着家小逃走。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听到他的话,梁鸿却是点点头道:“好,既然你诚意归降,教主自然乐意接受,不过嘛,圣姑宽仁大量,愿意相信你,但是咱们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所以,为了确保万一,你既然要归降,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请护法大人吩咐,要如何做,只要王文素能办到的,绝不推辞,这山寨的钱粮兵马,只要圣教需要,只是一句话的问题,”王文素说道。
“哈哈哈,你既然归降了,这青云山,还有你整个三山阁,自然都是圣教的了,我们要取它,还需要一句话吗?”梁鸿冷笑一声,满脸的阴沉。
王文素一怔道:“那,那到底要怎样?”
“蓝教主,拿出来吧,”这个时候,梁鸿做足了戏份,不觉是对蓝凤凰笑了一下道。
“你还真是麻烦,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早点办完,回去睡觉好不好?三更半夜的,你还真有心情!”听到梁鸿的话,蓝凤凰走上前来,一边不爽地瞪着梁鸿,一边却是从腰上解下一个小锦囊递到了王文素的手里道:“一共十三粒神药,你们一人一个分了吧,噢,对了,好像已经死了一个是吧?那无所谓,剩下那一粒,给你的儿子吃了吧。”
蓝凤凰说话间,又抢过锦囊,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拉起地上的王武,把他的下巴一掰,药丸丢到他嘴里,尔后一捏他的喉头,强令他吞了下去,这才拍拍手,把锦囊丢给王文素,然后满心得意地退到了一边。
“爹爹救我,我,你给我吃了什么?”王武吞下药丸之后,吓得面如土色,不觉是扯着王文素的手臂大叫。
王文素捏着那锦囊,也是一阵的惊疑,不觉是抬眼朝梁鸿等人看了过去。
“咳咳,这个是圣教神药,嘿嘿,我想你们也知道蓝教主的拿手绝技,不消说,那制毒贩毒的能力,哦,不是,我的意思是配制毒药的能力,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嘛,这药丸就是本护法特地请蓝教主为你们配制的,这药丸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叫抓心烂肉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本护法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蓝教主说了,这药吃下去之后,每年端午大地回阳时节要吃一次解药,否则药丸里面的毒虫爬出来,就会钻到人的心脏血管里面啃咬,嘿嘿,那滋味啊,当真是爽得很啊,又痒又痛,但是又挠也挠不到,抓也抓不着,最后只能是抓心挠肺,把浑身的血肉都抓的血淋淋的,整个人活活痒死、痛死,浑身也烂成一堆臭肉!”
果不其然,王文素等人一听这话,立时都是惊得浑身筛糠一般抖动着,他们之前也对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丸多有所闻,所以现在对这个抓心挠肺丸也是深信不疑,所以当下他们都是吓得浑身冒汗,一时之间,怔怔地望着梁鸿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爹爹,我不要死呀,救命啊,救我啊——”
场中最惊恐的人当属王武,他一听说那药丸的特性,立时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大哥,跟他们拼了吧,老子宁愿死,也绝对不愿意受那冤枉罪!”这个时候,刘黑子忍不住跳了起来,随即几个寨主也是跳了起来叫道:“是啊,我们愿意忠于圣姑大教主,但是绝对不愿意受那胁迫!”
“哈哈,”见到这个状况,梁鸿却是冷笑一声道:“行啊,愿意死,那你们就去死啊,我拦着你们了么?刀剑不都在你们自己手上么?”
“你,我,我死了也要拉上你这个魔鬼一起!”刘黑子大喝一声,飞身朝梁鸿冲了过去,还以为梁鸿只会耍嘴皮子,并没有什么武功,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鸿见他扑过来,先是一阵惊恐的神情,作势要往任盈盈身后躲,但是随即却是猛地一翻身,面色已经变成阴冷,神情极为凶煞,然后他也不说话,一个挫掌,将刘黑子的长刀震飞,接着却是照着刘黑子的脸上就是“嘭嘭嘭”几拳打下去,尔后一勾腿,把刘黑子放倒在地上,跟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刘黑子趴在地上没法动弹了,他这才收手道:“你他娘的,老子脾气好,不想发怒的,你非要逼我,真是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下,一众山贼寨主终于明白了,他们想要拼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要么就是自杀,要么就是吃下药丸,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尔后由王文素带头,都是接过药丸服了下去。
“我不吃,”但是,众人都吃完之后,王四娘却是把那药丸一丢,提起长刀架到了脖子上,冷眼瞪着梁鸿等人道:“你们凭借武力胁迫我们,更是用上如此卑劣的手段控制我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王四娘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对你们屈服!”
王四娘说话间,看了看王文素等人道:“王大哥,四娘和众位弟兄结拜一场,实乃今生大幸,今日小妹先走一步了,众位兄弟保重!”
王四娘说话间,手上一发力,紧跟着就要抹脖子,王文素等人扭头看着她,都是一阵的不忍,有两个眼角已经浮现泪光。
“叮——”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龙吟声响起,众人再看时,才发现王四娘手上的长刀已经被震飞了,而震飞她长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鸿。
“你,你做什么?”王四娘抬眼看着梁鸿,满脸愤怒地问道。
“你不能死,”结果梁鸿看了看她,却是皱了皱眉头,随即竟是突然展颜一笑道:“你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这样吧,本护法就勉为其难,吃点亏,收你做个夫人吧,你先别死了,好不好?”
☆、第七十七章 说不清楚
王四娘的身世其实比较凄惨,她原本是官宦世家,父亲官至游击将军,幼年时可谓是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只可惜她父亲生性刚烈,后来因为得罪了上司,遭到诬陷,落了个抄家灭族的罪责,家道自此中落。
原本,按照官府的公文,王四娘在抄家之后,是要被卖为官妓的,但是她凭借自己的武艺,杀了看押的官兵逃了出来,落草当了山贼。她逃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许配了人家,对方也是世家公子,只可惜的是,那家人忒不仗义,在王四娘落难的时候,非但不帮一把,甚至在王四娘去登门投靠的时候,居然还要把她抓起来送官,王四娘一怒之下,连她那个未婚夫和未来公公都给砍了,这么一来,罪名可就更大了。
经历这个事情之后,王四娘对男人算是彻底死了心,一心只管发展自己的山贼事业,从来不谈儿女私情,这一来二去的,不知不觉,已然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竟是依旧孤身一人,未曾成婚,那些山贼们因为慑于她的威势,也少有敢打她主意的,她自己一个女儿家,自然也不好意思提及这些事情,所以,如此一来,一拖再拖,竟是成了“剩女”一枚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王四娘并不渴望爱情,她其实也想早点寻得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好让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个着落,只可惜的是,她心性高傲,一直没有能够看得上的人,此事就越来越没了希望,结果呢,就在这个时候,梁鸿跳了出来,这倒是让王四娘的情绪有些复杂了。
按理来说,这王四娘本来应该是非常仇恨梁鸿的,但是,经过昨夜一整夜的思考之后,她的思想却是有些动摇了,为什么呢?因为她觉得梁鸿这个人虽然贫了点,为人也猥琐了一点,但是毕竟不是他们这种草莽野寇,人家年轻有为,武艺高强,更是有令狐冲、任盈盈、林平之这么一班变态的朋友,将来的发展可是不可限量的,所以啊,如果她王四娘真能跟梁鸿有个结果,倒也是一件幸事,何况梁鸿一心对抗大明朝廷,这也很合王四娘的心意,所以她其实对梁鸿有些倾心,只是不知道梁鸿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她少不了还要继续拿捏一下。
不过,今日上了山来,她却是有些好奇地看到了梁鸿的另外一面。这个人严肃起来,那模样也当真吓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强的攻击性,那情状,让人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就扑上来拼命,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遭了什么打击了,居然会冷酷成这个样子,后来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梁鸿是因为担心女儿,所以才处于暴走状态,这让她心里不觉又是一阵愕然。
此人居然已经有了女儿了,而且女儿还六七岁大了,那他的年纪自然也不小了,这么说来,自己的年岁也不一定有他大,这可就是万幸了,王四娘因此不觉有些小得意,可是随即又得知这家伙正在和任盈盈暧昧不清,同时和白秀儿不清不楚,她又不觉是怒从心生,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滥情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于是她再次发起怒来。
她这些心思,梁鸿可是一无所知的,这会子只当她还是对自己满心仇恨,所以当时就只是想要回避她,不想在她身上耽误太多时间,结果哪想到王四娘使出了杀手锏,拿出三山阁的地图做要挟,梁鸿顿时就萎了,再也拿不住架子了。
不过,王四娘让梁鸿把话说清楚,梁鸿可是说不清楚,他还以为王四娘是想要离开这里,获得自由,于是当下满口答应要放她走,结果王四娘听了之后,知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心意,不觉是又气又急,随即却是紧紧攥着那羊皮纸,愤愤地瞪着梁鸿道:“谁,谁说要走,要走了,你,你昨天晚上在青云峰说的话,你给我说清楚!”
梁鸿一听这话,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想起来自己要王四娘当自己压寨夫人的事情,当下不觉是笑了一下道:“哎呀,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记性,你说的是这个事情啊。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行事轻浮,说错话了,姐姐别往心里去,就当这个事情没发生过好了,我怎敢对姐姐如此无礼?那个事情纯粹是玩笑,是误会,误会,呵呵。”
好吧,梁鸿不说这些话还好,他一说之下,王四娘立时脸色火红,气得一咬牙就要撕掉手里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