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似乎喉口有些干涩:“那你应下没有?”
“还没有。”男子听到这答语好似一喜,却又听女子道,“儿女婚姻想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母亲没有立马应下,存着相看一下的意思。还有,大约是想多看看,替我选个更合适的。”她的言下之意已十分明了,应当是盼着面前这人上门提亲的。
“流锦,我……”男子的声音更加压抑,“我与父亲母亲提了几回了,可现下他们对我看得很紧……若不是今日有这喜宴,还是见不着你的。”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女子道:“初鸣,我想可能真是我们没缘分……”
“流锦!”男子惊呼,“等着我,我回去再与父亲母亲说,务必要他们马上来提亲!”
女子没有再应什么,只道:“出来久了,母亲要寻我了。”
那男子好似拉了拉女子,最后还是放了手:“流锦,你等着!一定等着!”他站在那儿,直到女子走远才长叹一下离开。
“你是男宾还是女宾?”虞清溪身旁的男子问他。
“女宾。”虞清溪不欲多说,正打算出去,却是又见人过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还是得再站一会儿。这处僻静的地方,挤着两个人,他男妻的清誉还是得考虑一二的。可是,这地方是风水宝地吗,各个都往这处挤。早知如此,他倒是情愿坐在厅里,最多只需要笑着一一打招呼。虞清溪目无表情地看着湖水。
身旁的男子倒是也配合,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虞清溪偏过脸,只见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握着一柄珠钗正在地上寻。她看了看四周,赶紧将珠钗扔在草丛里。
“敏娇妹妹,你在寻什么呐?”有人远远喊了一声。
“流萦姐姐,我一柄珠钗掉了,过来寻一寻。”鹅黄色衣裳女子便是叫乔敏娇,她一边应着,一边作势寻着。
“黑灯瞎火的看清吗?来,秀儿,借个灯笼给乔小姐。”那流萦让身边的奴婢上前去。
“谢谢流萦姐姐!”乔敏娇笑道。
没找一会儿,倒是被那个叫秀儿的奴婢给找到了:“乔小姐看看,是不是这柄珠钗?”
“我看看,”乔敏娇接来一看,笑道,“还真是!大约是我方才经过这里时,被树枝勾掉的。”
“瞧你高兴的!”流萦笑。
“这可是表哥赠我的……”乔敏娇羞涩地一偏头。
“你表哥?”流萦一顿,“李府还是郑府的?”
“当然是……李府……”乔敏娇埋着脸,拉了拉流萦的袖,“姐姐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流萦默然。刚才她见到乔家夫人都到了,乔敏娇却是姗姗来迟,最后好似说是表哥送过来的,看敏娇现下这样子,肯定也是李府的了。她不甘心地问:“是李府嫡长李盛誉?”
“是啊,流萦姐姐怎么会认识表哥?”乔敏娇忽闪着睫毛,直白而简单。
“呵呵……就听说而已。”流萦已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消看看这丫头的情态,就知肯定与那李盛誉简单不了。亏得李府还来向她姐姐提亲!流萦虽心有怒意,却不显露在脸上:“既是发钗寻着了,便赶紧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