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琛那板着脸的模样在脑中过了一遍,吉云方才郁闷地笑起来,问:“他难道就一句话都没留下来?”
喜报说:“我听哥说,他像是提过要回家一趟。”
“回家?”那么问题又来了,吉云问:“他家在哪?”
喜报一时无语。
“南方。”
“南方哪儿?”
“……”
“是只有两广才算南方,还是这座城市以南的地方都算南方?”
喜报脸都白了:“吉医生,我也不清楚。”
吉云冷冷说:“那他这次离开,以后还回不回来?”
喜报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吉云连连摇头,说:“哦,我知道了。”
于是悻悻分手,喜报拎着菜,一路小跑着赶回家。
吉云则站在原地想了又想,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半晌。
最后一跺脚,沿着那条记忆里走烂了的巷子迈开步子。
陈琛的小屋刚新修过,补好的那一块屋顶用的是新瓦,阳光下,被附近的一摞摞旧瓦衬着,几乎熠熠闪光。
他滑稽的小木门被卸到一边,一个工人模样的男人正在撬木质门框,一扇不锈钢对开的大门搁在三轮车上,刚刚从二手市场拖过来。
吉云往台阶上走,有个女人从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出来,彼此见到,女人问:“你找谁啊?”
吉云探着头往门里望,说:“这房子是你买的?”
女人有些戒备,问:“你有什么事啊?”
吉云说:“这儿原来是我一朋友的房子。”
女人将她上下打量几遍:“然后呢?”
吉云问:“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看?”
然而没等女人回答,吉云已经踩着高跟鞋,自一地碎木头上走过,跨过门槛,她进到门里。
女人讶异:“哎,你这人怎么随便乱进别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