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和林玉忙着弄菜,吉云在车上坐着实在无聊,没多一会儿也溜了下来。
大山深处,风光旖旎,造物主的妙笔丹青下,他乡的寒风凛冽到了这里,成了终年温暖的山明水秀。
林玉和她说了谎话,山腰的梯田到了山顶虽然仍旧绵延,却还有一汪清溪流淌,顺着圆润的石头蔓延,不知要伸向何方。
吉云在这溪边站了会,眼睛始终不离那水中身影孤单的一尾小鱼。阳光之下,她一个人的影子照在水面,如个庞大的罩子,将它完完全全盖没起来。
她不动,它也不动,两两对峙。直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鱼被惊动,搅乱一池碧水,影子散成碎片,模糊的轮廓却渐渐扩大。
吉云还没来得及转身,陈琛先开了口:“我教你游泳吧。”
“……”吉云一脸狐疑地抬头往他:“开什么玩笑呢。”
陈琛说:“真的,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游泳的吗。”
吉云还真是不记得自己说过,认真想了想,那时候突降暴雨,城市内涝,在陈琛那个又黑又小的屋子里,她好像是这么说过。
“都多久前说的了,真难为你记得。”吉云又看了眼那小溪,说:“这水这么浅,能练游泳吗?”
陈琛说:“可以啊,想学游泳最重要的就是气,一开始是憋气,再后来是换气,你在这里泡一下午,就差不多会了。”
吉云还是有点犹豫:“你真的假的?”
陈琛说:“你把鞋脱了吧,整个人先没进去找找感觉,反正这附近没什么人,随便你怎么样。”
他说得是一本正经,吉云拧着眉将鞋子踢了,他还在给她使眼色,说:“去吧。”
吉云只好鼓起勇气往里头走,谁知道往小溪里一踩,水只刚刚没过她脚踝,别说憋气了,她一整个人躺进去,不知道能不能把身子弄湿了。
再回头看陈琛,那张时常面瘫的脸上此刻洋溢着一种叫做偷笑的稀缺表情,不过一个刹那的时间,吉云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和她开玩笑的。
吉云拔起脚来就是一踢,带着清爽冰凉的溪水溅到他身上。陈琛往后走两步,吉云指着他声声控诉:“陈琛,你果然学坏了,不想我发火就乖乖站过来让我欺负一下。”
陈琛哪里怕她,真的往前走了几步,吉云又是故技重施,一条腿带着溪水踢得老高,却在要落下的前一秒被男人的手紧紧箍住。
重心不稳,她一条腿跳着就要摔倒,陈琛已经捞住她腰眼,帮忙一稳,手下放到她挺翘的屁股,用力一握,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千钧一发之际,吉云瞥了眼林玉——她埋首庄稼,背身向后,已走得很远——她这才顺势将翘起的腿环住他。
他们吻得挣扎又小心。
时刻会被偷窥打断的刺激如蚂蚁蚀心,既要缱绻投入又要审时度势。
躁动难耐的心掰成两半,一边随他渡入的舌疯狂,一边却又要克制又冷静。
他低喘着分开彼此,将额头紧贴过来的时候,她已因紧张而出了一身热汗。
碧绿的蔬菜堆了一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