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袋子里真正装的是什么,徐敬尧问的又是什么,徐敬尧清楚,吉云也未必会糊涂。
徐敬尧将袋子扔去她怀里,说:“我不接受,吉云,你听着,我一个都不接受。”
他转身就要走,吉云拉住他胳膊,说:“你今天不拿走,我一会儿找快递给你寄过去。”
徐敬尧一扭头,锋锐的眼睛死死锁到她脸上,问:“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吉云看着他,反倒是一脸平和:“其实去你那边之前,我想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你听,可真正见到你的时候,我又觉得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一句话。”
徐敬尧像是接受某种审判一样,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她,然后听她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了,徐敬尧。以后别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没用的。”
徐敬尧默然片刻,方才又和她面对面站着。自她手里接过那只文件袋,问:“那你也不用这样”
吉云笑了笑:“如果以后还能再做朋友的话,最起码要把关系拎得清楚一点才会比较好。”
徐敬尧却知道,她这却不是只拎清楚一点那么简单:“你是准备彻底和昨天说再见了?”
吉云说:“都到新的一年了嘛。”
古话说,事不过三,许多东西执着一两次可以,到了第三次要是还不行,就应该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徐敬尧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商人,计较的永远都是边际效益的最大化,与其要让弯了棍子变直,还不如再取根木料重新来造。
爱人之前需要学会的,永远都是最爱自己。
徐敬尧说:“那好,那我先祝你新年快乐。”
吉云说:“你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我的心里还有你。”
吉云只是笑了笑,目送他坐上车子,离开之前,挥了挥手。
像是一个决绝而果敢的手势,轻轻一挥便是沧海与桑田,山岳拔地,万壑填平。
总有人的世界倾倒垮塌。
总有新的花朵顺延缝隙,逶迤生长。
一个大地回春,便是万花齐放。
陡然之间,自天空飘下几点雪花。
吉云脱了手套去接,还没送到眼前便已经倏地消融。
沁凉的冰爽却如同钻进了四肢百骸,她被冻得浑身一抖。一个瞬间,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随之充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