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神色微微一凛:“只是,这大都远比我们想象的黑暗,这个永园,也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宁卿不由追问:“那司马将军?你可知道……”
“不知道。”慕容昕眯了眯眼睛,“自从失去司马消息之后,我暗中派出数十斥候,甚至用了埋在大都的细作,也只是探知,他在赫连太后手上,而在哪里,却没有切实的消息。”
“那日,赫连太后归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修罗杀手为他们的贵族少女执辔,他们一直进到了宫中。”
“那几个人服用五石散多时,已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在宫中的我们的人秘密探知了所有新进的人,从天牢到水牢,没有任何发现——不过,我亲自进来后,倒是发现这永园里面有些古怪。我想,要是要藏人,没有人比这里更适合了。”
宁卿听罢转头向远处的永园看去,和别处夜明珠照明的宫室不同,这里,连多的灯笼都没有什么,厚重,阴沉,像是一座坟墓,她没来由的想到这个词语。
“有何古怪?”除了一种说不清的阴森感。
“永园,以前叫涌园。因为园子里有常年不歇的温泉得名,但是自从赫连太后搬进来,改装之后,这涌园的温泉便停止了喷涌。之后才改名永园。”慕容昕知道的不少,“据说在永园的假山和巨石下面有一处秘密的温泉疗养之地,具体在哪里,却只有赫连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这里最奇怪的,是总是源源不断的有新的宫娥和侍女送进来,但是,却从来没有见有任何人离开。”
“这位赫连太后,坊间倒是没有多的传言。”宁卿皱眉,仔细回想,“只听说她年逾花甲,却是貌美如花,青春不老。你见过吗?”
“我倒是听说,这个赫连太后,本身便是赫连家族的人,她当年为了巩固赫连家的统治,以新寡之身嫁给自己的堂兄,这位堂兄比她大了二十岁,生下一个女儿后,就病死了。那之后,赫连太后扶持了赫连凿凿,让他登上单于的位置,可是真正的大权,赫连家真正的中心,却是在永园这里。可惜,说道见她……”慕容昕摇摇头,摸摸自己的脸:“这是我在外面能买到的最亲近永园的侍卫面具了。再要往里,都是赫连的贴身亲信。”
“守卫这等森严,这个赫连太后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刚刚说完,慕容昕忽的从手上摸出一张面具:“所以,今晚才约你来看看。”
宁卿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圆脸宫女的面皮。她唬了一跳,慕容昕笑道:“我当你胆儿多大,竟也经不起试验。放心,不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
宁卿定睛一看,果真只是用上好的树胶做成,不由轻声哼了一哼。
到了二更半,慕容昕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冲宁卿打了个手势,两人顺着墙角摸过去,他一手搭着宁卿的肩,纵身一跃,便过了墙头。
墙里面,只有惨白的月光无声的照耀着,白日芬芳的花朵此刻密密麻麻如同数不清的利齿,只等着侵入者的到来。
慕容昕显然对这外面已经甚为熟悉,他带着宁卿,轻车熟路,几下到了一处花丛外面,从这里,几条小径分道扬镳,一条通往永园的□□深处,一条通往永园的宫殿,还有一条,却不知道通往何处。
远远,忽的传来低低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两个行色匆匆的宫娥,一个手里捧着轻纱,一个手里捧着圆弧形鎏金瓷瓶。
宁卿听见一个催促另一人:“快些,太后在晒月亮,迟了时候就不好了。”
晒月亮,这倒是奇怪。
宁卿扬扬眉,待到两个宫娥走过去,慕容昕也和宁卿跟了上去。
这条小径是往最深处的花丛中间去的,过了不知道几丛围墙,走的宁卿已经出了薄汗,这才渐渐一处巨大的石台。
石台有数层台阶,远远看去,石台上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铺着厚厚的花瓣,这些花瓣就像枯干的沙漠吸足了水分,此刻看起来柔软而娇艳,而在花瓣上面,现在正有两人,男儿促狭而清朗的声音和女人的喘气声。
“大姐姐,这样可好?”说话的正是那个在卢牙婆宅子中出现过的大都风流俏郎君苏生,他附身在赫连太后身上,一手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柔软,一手伸进了她的亵衣之下,并顺着玲珑的曲线缓缓下滑,赫连太后微微一颤,声音听起来黏糊而激烈:“再往下。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