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人不是哥哥,哥哥不会让她看到他的伤口,因为哥哥会担心吓到她。哥哥望着她的眼神,总是暖如一旺春水,而不是冷冰冰,哥哥不会总带着戒备与她相处,哥哥晚上会陪着她睡,不会打她屁股,不会欺负她,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哥哥看到她缝制衣服,不会说让别人缝,而是会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完成未完成的缝制。

其实她早就知道那个人不是哥哥,只是她一直逃避,不想认清哥哥离开她的现实,她是自私的,她为了那一丝微暖,将别人当做哥哥。

枣花糕咕噜咕噜的滚着,阿丑用手指拂去眼角的泪珠,亦步亦趋的跟着,地上的落花有些厚,枣花糕咕噜了几圈就停了下来,阿丑俯下身,欲蹲下捡起。

一只精致的绣着荷花边的金粉绣鞋踩在了枣花糕上面,阿丑顺着那鞋往上看,金色的长陵丝带禁锢住宽松的黄色外袍,勾勒出纤腰长腿,拂过层层外纱,露出一张娇艳到极致的脸。柳叶弯眉,鹅蛋脸,一双魅到极致的丹凤眼,似笑,似魅的望着阿丑。

“你想知道萧之轩的下落吗?”她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温度,可对阿丑来说却有着极致的诱惑。

阿丑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想知道哥哥的下落,她被囚禁在这个院落已经六个多月了,可自从那次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哥哥的任何消息。

“太后娘娘,请你告诉阿丑。”那次昏倒之后,阿丑便清晰的认出每一个人的脸,眼前婀娜多姿的妇人,便是先前和顾卿私通,给她包袱的人。

娇媚的太后娘娘,现年也不过是二九芳华的少妇,她眼底隐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面前的女人有一张姣好的脸,美的倾城又倾国,也倾走了她最爱的那个人的心。

她爱的那个人,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那个让她低到尘埃里的人,萧之轩,不,确定的说,应该是薛之轩,前朝旧太子。

当那个穿着锦绣华府的少年,蹲到她面前,那个因乞讨不到食物而奄奄一息的她面前,握住她手的那刻儿,她便将整颗心交到少年的手中。

“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询问的语气,不容否决的眼神。

阿丑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太后娘娘,她的话题转移的如此神速。

十五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因乞讨不到食物,就偷了小贩的一个馒头,被发现之后,那小贩将她打得半死,她的腿疼,胸口疼,脸疼,她哭着,伤心的哭着,求着那小贩饶过她,小贩置之不理,她就蜷缩着,求围观的人群,没人理她。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一个人能阻止小贩打她,她的命就是他(她)的,后来,那个人出现了,他穿着绝美的华服,头上挽着白玉冠,他没有嫌弃她脏,他弯下腰,握住了她的手。

从此以后,那个小女孩就成了少年的影子,同时也是一把锋利的刀。

后来,小女孩,知道少年,是前朝的太子,她为他刺杀,摄政王,顾卿,她为他嫁给了一个老男人,那个昏聩已经死了的老皇帝。

可是最后,她还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她意识到摄政王喜欢上了她,她便设计了一幕,在摄政王顾卿面前,她为阿丑而死,摄政王顾卿痛失所爱,而对阿丑引起的报复。

她成功了,顾卿为了她娶了阿丑,一直折磨阿丑,让阿丑活在痛苦之中,可这还不够,她要让阿丑更痛苦,又设计阿丑在酒楼遇到残酷戾君,轩辕策,可没想到阿丑命真好,竟躲过了轩辕策,逃到了军营,可她怎么能让萧之轩和阿丑在一起呢,她让她的老相好,那个假太监,去刺杀阿丑。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萧之轩竟然为了阿丑抛弃三军。陪着阿丑隐居。

萧之轩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多,可萧之轩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为了以后和阿丑长久的相处。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长长久久在一起,顾卿这颗棋子该上场了,顾卿杀死了萧之轩留下保护阿丑的暗卫。

她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法子,拿到了萧之轩随身携带的玉佩,让顾卿佩戴上,好让阿丑误认为是萧之轩。

顾卿佩戴着玉佩,果然很容易的让阿丑这个脸盲,认错了人。

故事似乎没有在叙述下去的必要,太后娘娘灵玉,望着阿丑渐渐发白的脸,轻轻的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委婉动听,宛如黄莺的歌声,对着桃花树后的人,说道:“摄政王听了许久,也该出来了吧。”

第50章 痴情郎(10)

灵玉话落,开着正艳的桃花树后,锦衣划过,荡起层层涟漪,俊美无双的顾卿伴着飘落的桃花走出,他走的很稳,眉梢眼角都带着冷然,望着灵玉的目光,复杂而又深邃,眸低深处隐着心疼,“灵玉别说了。”

长陵划过地面,灵玉嫣然一笑,“你不恨我利用你吗?”语气飘渺,似摇曳在枝头的桃花,堪堪缀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