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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院外。
工匠们还在不住制作攻城器械,至于其他士兵则懒洋洋地躲在一边假寐。
“吕师,这事究竟该怎么办?”刘复低声长叹,他也吃不了不少酒,眼睛红红的。
吕本中幽雅地捏着酒碗,轻轻喝着:“还能怎么办,这事我看里面肯定又误会。问题是,这又是孔巨济的家务事,咱们不明就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一个字拖。”
是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吕老头虽早已经有所准备,可火候未到,至于如何发动,也得精待时机。
就现在,孔家军已经人心浮动,要让他们彻底乱下去,只能看看再说。
刘复闷闷道:“好吧,只好这样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陈夫人的院子里传来大声的惨叫。
正在假寐的士兵们都直起脖子朝那边看过去,一脸都是精彩。
自家军主是个色中饿鬼大家都知道,却不想,孔彦舟竟然在此时抽空泻火,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刘复顿时气恼了:“这个孔巨济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事!”
吕本中虽然狡诈狠毒,可毕竟是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书生,也是不住摇头,气道:“白日宣淫,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士兵指着前方叫道:“刘复将军,吕师,快看!”
还没等二人转过头去,上百牙兵纷纷站起来,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叫声。
刘复随着那人的手臂看过去,头皮都麻了。
只见,陈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房顶,她赤着上身,一脸绝望的哭喊:“姓孔的你这头老畜生,你枉自为人,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啊!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说罢,身体朝下一扑,如同一头飞鸟对着地上的一口用来防止走水的大石缸俯冲而下。
如同一颗生鸡蛋磕在石头上,血花四溅。
“啊!”所有的人都在大叫。
“死瘟器,臭婊子,死就死,还扫人兴。”那头传来孔彦舟愤怒的叫声:“直你娘竟然和人私通产下野种,老子要报复,老子玩了野种又如何?”
骂声中,一个稚嫩的哭声响起:“娘,娘,你别死,贤哥,贤哥……哇!”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寒毛直竖,只见囡囡身无寸缕哭喊着跑出来,鲜血顺着她的大腿不住下流。
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傻子也知道。
可是,可是……可是孔彦舟自己能这么做啊!
“三妹!”悲怆的叫声中,孔贤如同一道旋风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起囡囡。
“三妹,别怕,别怕,有哥哥呢,没有人能伤得了你。不要紧的,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孔贤大声哭着,泪流满面:“哥哥没有,哥哥不能保护你,我发誓,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任何人,只要欺负你,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来也怪,一百多牙兵就好象是魇住了,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孔贤抱着妹妹跑回屋去。
须臾,里面传来孔琳的哭声:“苍天啊,苍天啊,我们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直娘的,死就死了,什么了不起,老子累了,先休息片刻,你们给老子把人看好了,等我养好力气再打。”孔彦舟无情而疯狂的声音传来。
吕本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已经快要窒息了。他早就知道孔彦舟是个禽***要对女儿孔琳行不伦兽行,也想过借此挑拨他们父子互斗,分裂孔家军。
但万万没想到,孔彦舟竟然禽兽成这样,连九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
不对啊,老夫预先设置的剧本里没有这一出啊!
不错,这倒是个好机会。
他转头看着刘复,低声喝问:“刘复将军,现在你又做和打算。嘿嘿,难道你还看不明白。所谓的孔少将军兄妹不是孔彦舟亲生儿女之说根本就是个托词,孔彦舟只要看上他的那个女儿就会说是野种。在老夫看来,少将军应该是被冤枉的。刘将军你可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现在是你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是英雄好汉,还是和禽兽为伍,但凭你一言。”
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刘复一咬牙,半天才长叹一声站起来,也不说话,只落寞地朝外走。
那边,孔彦舟赤着上身跑了出来,喝问:“刘复,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复一脸苦涩,拱了拱手:“军主,末将想起军营里还有一具床子弩,或许还用得上,这就去取来。”
孔彦舟大喜:“床子弩,好得很,快去取来。”
吕本中忙跟了上去:“刘复将军,刘复将军。”
出了行辕,天更黑,风雨欲来。刘复满面都是疲劳:“姓孔的禽兽不如,某大好男儿,羞于与之为伍。他老孔家的脏事,我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