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不!
孟棋楠肚子里把卫昇千刀万剐了一千遍,脸上却露出兴奋雀跃的表情:“真的吗?太好了!”
她像只小猫一样钻到卫昇膝旁撒娇磨蹭,对着宫殿指指点点:“这里又破又旧的,您看房顶的瓦还坏了好几块,幸好没有下雨,不然臣妾宫里都能划船了,窗户和门也漏风,晚上一刮风听起来嗷呜嗷呜,还以为是鬼在哭呢。还是皇上的蓬莱殿好,冬暖夏凉适宜居住。皇上您对臣妾真好,臣妾这就让人收拾东西,和纪婕妤一起搬过去!”
这回轮着卫昇嘴角抽搐了,他有些怀疑自己听岔了:“你……和纪婕妤?”
孟棋楠纯真点头:“是啊。紫兰殿被烧了,臣妾的含冰殿又风吹日晒加漏雨的,总不能让身子不好的纪婕妤住这儿吧?我和她同住蓬莱殿,还能一起伺候皇上呢,岂不美哉。”
谢安平隐约在笑,揶揄道:“贤妃娘娘有意效仿娥皇女英,果真担得起贤字,皇上好福气。”
卫昇的脸有些绷不住了,对上孟棋楠一张写着“龙床那么大睡三个人不成问题,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滚床单,又或者你俩滚一滚我看着也行”的娇脸,真想把她使劲搓圆捏扁。
一转眼只有德妃还低眉顺眼地站着,卫昇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沉声含怒:“德妃,你不是说含冰殿才翻修过吗?这等景象作何解释!”
德妃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卫昇会翻旧账,她噗通跪下:“宫殿翻修的事是由内宫局的蒋忠海负责,定是他中饱私囊敷衍了事。臣妾不察是臣妾失职,请皇上降罪!”
阴险的母鸡挺聪明嘛,这么快就找出一个垫背的替死鬼。孟棋楠努努嘴,可还是帮忙说好话:“这个蒋忠海尽会做表面功夫,内里不饰却把门墙粉刷一新,蒙混过关。德妃姐姐也是被他骗了,皇上您生气归生气,但请不要责罚姐姐。”
孟棋楠是这样想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狗急跳墙,指不定逮住谁就狠狠咬上一口。
德妃紧咬嘴唇:“我朝圣祖爷有训,对赏错罚,赏罚分明。臣妾甘愿领罪,任凭皇上处置。”
卫昇平静地问:“德妃既然记得圣祖爷的遗训,那依宫规该如何处置?”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好。德妃即日起回宫思过,为期三月,无诏不得出,另外,”卫昇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角瞥向孟棋楠,“这段时间就由贤妃暂为代管诸宫事宜,你差人把印鉴送来这里。”
表叔公你砍掉左膀右臂,又把寡人捧得这么高,是想摔死寡人么!
孟棋楠连忙婉拒:“臣妾无才无德,怕是管不好后宫,皇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寡人这个箭靶子已经万箭穿心了,表叔公你饶我一命好不好?
卫昇情意绵绵:“朕对爱妃有信心,不要让朕失望呀。”
亲爱的你忘了吗?朕原本就是让你来管母鸡的,不然朕今晚喝鸡汤哟。
孟棋楠憋泪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事到如今,孟棋楠只觉得活在后宫比当皇帝还累,短短三天大起大落,又是失宠又是复宠,还有刀山火海明枪暗箭,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精彩!
“皇上,”帷帐背后忽然出声,但闻纪婕妤有气无力地说,“臣妾带病之身是为不祥,不敢污了蓬莱殿的清静,臣妾愿回紫兰殿住。”
卫昇凝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