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这个名字,lin说daisy代表着希望和未来。
很难想象林浩天还知道雏菊的象征意义,阮思行又和男孩儿聊了几句。无论阮思行问什么,daisy都十分认真的回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估算着林浩天冲完澡大概要出来了,阮思行在纸上写到,
刚才给你的那张纸,我走后可以帮我交给林浩天吗?
这次daisy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为什么不亲自给他?
阮思行没有回答,daisy又写到
为什么要走?
每个人都会走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很久之后。
你不陪lin了吗?
看到这句话阮思行愣了一下,这孩子实在聪明,他是理解阮思行所说的走是什么意思的。阮思行握着笔停顿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了一段中文。
daisy指了指其中的几个字,摇了摇头。
阮思行想了想,又在那下面写了一段英文
i’ll grow old with him.just from afar(我会和他白头偕老,只是天各一方。)
这之后阮思行没有再动笔,他说:“daisy,你看过thetendend吗,这本书我前前后后读了很多遍,但是我想现在我才算真正读懂它。有些晚了,不过还不算太迟。”
daisy看不懂唇语,他焦急的抓着阮思行的手,冲着阮思行咿咿啊啊的嚷着什么。
林浩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楼上探了半个身子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还能吵起来?”
阮思行白了他一眼,拍了拍daisy扎手的刺儿头,道了句“晚安。”便拽着要下楼的林浩天回了卧室。
daisy站在客厅,攥着手中的本子,眼神复杂的望着阮思行的背影。
阮思行又一次梦到了阮雨。
在他无数次梦境中,阮雨的形象一直停留在十七年前他们在学校见过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当年的穿着打扮都从未改变。只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阮雨换了素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向前走着,阮思行身体不受控制的跟在她身后,走了不久,在荫蔽的棕榈树小路下,阮思行看到了另一个他。
七八岁左右,趴在年龄同样很小的林浩天背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怎么,阮思行突然就觉得很难受。
他睁开眼,一滴积蓄已久的泪水没入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