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靠近让许清知下意识觉得危险,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黎墨的眸子往她身后瞥了一眼,突然伸手圈过她的腰,没什么怜香惜玉地将她扯到了怀里。
她瞬间憋了一口气,双手撑在他硬朗胸口上,心跳紊乱。
他力道不算小,许清知扑到怀里的瞬间,带起的微风有淡淡的香味。
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男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隆起的肚子就顶在自己的夸下。
他眸子不免幽暗几分,“看来你对我格外不满,到底有多大的怨念,才会将我的东西都给了狗?”
许清知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口,企图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然而男人却犹如磐石,纹丝不动。
黎墨身上是她熟悉的,那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有关他的东西,她看得到的,想得到的都扔了,昨天晚上他洗漱,无疑只能用她用的东西。
这种感觉,莫名亲密的让她心慌。
慌到对于他的问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就是怨他,就是怨到把它所有的东西,都扔掉的地步。
他明明根本不回来,凭什么要让那些东西碍她的眼,影响她的心情。
“你又不回来,与其放着没用,还不如物尽其用……好在moon也不嫌弃……”
她本是负气说这些话的,可是话说出来,倒是变了味道,口气中隐隐听出来些许委屈。
黎墨垂着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一双手白皙又纤细,抵在他身上,对比太明显。
“看来你心中怨念的确很深。”
许清知的双手微微蜷了蜷,睫毛轻轻颤了颤。
无法否认。
毕竟刚刚前不久为此发泄过情绪,她就算为了面子想要否认,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她撑着他的手松了力道,身体也没刚刚那般紧绷,像是自然而然依偎在他怀里一般。
揽着她腰肢的胳膊微微几分,盯着那双手,心中莫名涌起一种旖旎的想法。
那天晚上她在身下绵软纠缠他的感觉现在,突然觉得记忆犹新。
某种不可控制的东西突然汇聚起来,身体也微微有些紧绷。
许清知明显察觉到什么,身子顿了一下,脸倏然通红,双手用力将他推开,身体微微后退半步,后腰却抵上了什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却是楼梯扶手。
眸子动了动,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黎墨突然搂住她是为什么了。
心中突然有些发热,将她对黎墨那颗已经开始冷却的心又暖了过来。
想了想,她抬头看他,“……你怎么还在?”
黎墨默默将已经空了的收了回来,闻言,眸色幽深地看着她,“我在这里不对?”
许清知将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微微偏头,“你昨晚不是已经走了?”
“呵、”黎墨冷笑一声,“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怎么甘心就那么走?”
“汪汪汪……”
许是听到男人话里对它的敌意,小moon突然又冲着黎墨开始大声叫了起来。
黎墨脸色沉了几分,视线扫过去,小moon当即去呜呜咽咽躲到了许清知的身后。
完全将一个“怂”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虽然怂,但是看在许清知眼里,却格外好笑可爱。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伸脚在它的下巴上蹭了蹭。
“小怂蛋。”
“嗷嗷嗷……”这叫声听起来像是抗议,后来又像是舒服。
至于黎墨刚刚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这个,她也懒得去想。
就算不是,那她也猜不到他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而黎墨看着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却觉得格外刺眼。
视线又一次放在了那只金毛上面,目光冰冷。
“早餐你要吃什么?我去准备。”
许清知突然问,有了小moon的存在,很容易将两个人之间的窘迫化解。
黎墨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随便”之后便上楼。
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汪汪汪……”
小moon见男人走了,小狗胆儿又上来,冲着黎墨的背影叫了两声。
黎墨缓缓顿住脚步,转过头紧蹙着眉心冷冷看着它。
许清知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言以对,早已经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听到小moon叫唤,随口喊了一声,“moon……”
小moon连忙掉转身子,跑到许清知跟前,一边跟着她,一边围着打转。
“你早上想吃什么?给你煎培根好不好?”
“嗷嗷嗷……”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许清知轻快愉悦的声音最终消失在餐厅门口。
黎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冷着脸抬脚走了上去。
昨天只让晋文准备了里里外外的衣服,洗漱用品倒是都没有准备。
他昨晚也的确有足够的时间要去准备,但是心中却怎么都有一口郁气挥散不去。
他没资格跟一条出生相提并论。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被人侮辱的最狠的一次。
昨晚在客卧睡了一晚上,洗漱用品依然没有。
忍了一晚上没刷牙已经是他的极限,上楼之后,他直接进了卧室。
那间理应是他跟许清知两个人的房间。
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最终还是让他找到许清知的备用牙刷、
将就着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一道浓郁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小狗子可是被香味逼急了,呜呜嗷嗷叫个不停。
“行了行了,马上给你吃。”
许清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尽是宠溺和无奈。
她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黎墨下来,一边往阳台走,一边对他自然道:“早餐准备好了,你可以先去吃。”
黎墨的视线朝着她手中的盘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便真的去了餐厅。
许清知将摆放着几片培根的盘子放到了阳台上,小金毛马上就凑了过去、
返回餐厅,黎墨还在餐厅站着。
她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疑惑地问他:“你不吃吗?”
黎墨的视线随着她落座而紧皱,“许清知。”
许清知拿起刀叉,开始吃自己面前的三明治,“怎么了?”
“刚刚你手上拿的是不是我的碟子?”
闻言,许清知一愣,抬眼看了对面的纯白色盘子,抿了抿唇。
她这幅样子,更让黎墨确认他的猜测。
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从他回到这里到现在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方方面面,那种似乎要将他从这个地方完全剔除的感觉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