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在锣鼓喧天的热闹中结束,当然,重头戏还是待会儿进行的议题——
公主殿下其实对最后这段锣鼓有点异议,不过,薛朗觉得前面的祭拜已经很严肃了,后面来段锣鼓才算是有中国特色的喜事儿。弄点儿喜庆的事儿,如果没有锣鼓助兴,总觉得少了什么。
长史们这顿朝食吃得是否美味薛朗不知道,他是吃的挺满足的,吃了个肚儿溜圆,漱完口,在偏厅坐着,趁长史们没来,让人给自己上热水——
茶汤就算了,薛朗还是没学会享受。
喝了一盏热水,听脚步声,长史们来了!薛朗起身迎客,还没开口,就被人抢道:“薛幼阳,叫人好找!跑哪里去了?”
薛朗笑眯眯的拱手:“前辈好,跟前辈一样,用朝食去了。前辈可吃好了?来来,请进,饭后正好来碗茶汤,去去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薛朗笑得真诚,众长史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意思意思的说了几句,薛智也不知是想给薛朗卖好,还是想弥补仪式开始前由他话头引出的风波,笑着道:“幼阳已然在此,不会再跑,大家何不先进去坐下,先把心头着急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议幼阳躲逃之事。”
“正是,刚才朝食,心中有事,不敢饮酒,少不得哺食时,向薛幼阳讨教几杯。”
一个眯眯眼长史笑着提议道,立即惹来数人的赞同,显然都是爱好杯中之物的,还有那捉狭的,望着薛朗一阵挤眉弄眼。
薛朗依旧笑眯眯地:“后辈别的不敢说,只说一句,幼阳定当奉陪。”
“好!”
立即有酒鬼喝彩。
说笑间,在仆从的引导下,各自落座。薛朗走到主位,没坐,而是站着先抱拳:“诸位前辈在此,本不该有晚辈的座儿,只是,晚辈奉命招待诸位,少不得要僭越了,失礼之处,前辈们莫怪。”
“快快坐下,休要啰唣,且先把我等关心的事物,给个准话来!”
“正是!”
又是那位眯眯眼长史,明明看着是个斯文人,居然是个粗豪的性子,果然人不能貌相。薛朗朝他拱拱手,笑道:“这位前辈一再替晚辈解围,不知姓氏,待会儿晚饭可要多和晚辈喝几杯。”
眯眯眼长史笑得见牙不见眼,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拱手还礼:“好说,某家冀州长史张易张玄机,薛幼阳说要和某家好好喝几杯,某可记住了!”
待人都落座,薛朗也在主位上坐下,特意放大说话的音量,朗声道:“晚辈于平阳公主府中出仕,担任主薄一职,因缘际会看到耕田使用的犁既笨重,耕田又慢,心有所感,引进新犁。公主重视,奏报圣人,圣人欣喜,赐名异人犁,并下谕书着平阳公主大力推广。故而才有今日之盛会,这也是圣人心挂万民,重视农耕的体现。圣人英明!”
“圣人英明!”
众人朝长安的方向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