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居然安心了!
到第二天针线上的人如约前来学习如何缝制棉袄的时候,这个安心的感觉就更甚了。薛朗让腊梅和冬至教针线上来的人,先让大家给公主殿下做一件,顺便给他做一件,用来练手。带手熟后,再给圣人缝制一件……哦,对,还要给圣人弹上一套棉花做的铺盖卷,终归是用棉花做借口才能来就在苇泽关的,还是当认真对待才是。
于是,薛朗又继续干起棉花匠的活儿来,顺便还用多余的棉花,给他和江临弹了两床褥子,被子就不用了,有羊毛被呢。
干了一天活儿,累极睡下,感觉也睡不安稳,模模糊糊一直在做梦,梦的是谁,梦的内容是什么,却一点都没记住。直到被召集议事的钟声吵醒,都还有些怔愣——
“大郎,请洁面!”
“嗯!”
就着腊梅递过来的手工皂洗手,热水淹过的毛巾贴到脸上,人才感觉清醒些。手脚利落的洗漱完毕,就着长俭端上来的粥喝了一碗,便匆匆赶去正厅议事。
进去正厅,已来了好些人,没来的多是住得远的。像薛朗住这般近还这么迟的,唯有他一个。不好意思的拱拱手,低调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抬头恰好迎上公主殿下平静安然的目光,公主殿下关切道:“幼阳似是没有休息好?”
完全没有半分异样,所以前天那个让他出去,不准他抬头看的公主其实是他的错觉?
薛朗有些迷茫,不过还是记得答话:“回殿下,昨天一天都在弄棉花,累了些。”
“原来如此,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想来幼阳听了能恢复几分精神。”
“什么消息?”
平阳公主安然道:“待人齐后再说。”
不能提前说你还专门提个……咳咳!薛朗默默吐槽,耐着性子等人来齐。不一会儿的功夫,人便来齐了。平阳公主见人已来齐,朝侍从点点头,侍从从袖笼中翻出一封文书,道:“捷报!”
听到这两个字,薛朗确实精神了,连忙竖起耳朵,听侍从念文书——
“秦王奉命迎击突厥颉利可汗,射伤颉利,虏敌八千,大胜!秦王命使持露布进京报喜!颉利不敢战之,向我朝求和!”
“好!”
董司马一声赞叹,众将也喜气洋洋,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唯有薛朗,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历史改变了!
在原来的历史中,这一战虽然胜了,但并没有大胜,也没有伤到颉利。与颉利对大唐边关所造成的伤害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最后还只能委屈求和,出钱给突厥买平安。
如今不止胜了,还把颉利给伤了,还俘虏了八千突厥兵……变了!突然地,薛朗对帮助公主殿下度过生死大劫,莫名的多了几分信心。
薛朗的心情简直是又惊又喜,连公主殿下叫他都没听见,直到旁边的同僚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平阳公主无奈的看他一眼,耐着性子道:“此次大胜,也有幼阳之功!幼阳刚才在想何事?竟连我的贺喜之语都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