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雀大街,下马车步行,今年,办猜灯谜活动的人家多了许多,礼品各种各样,丰富多彩。薛朗笑问道:“有喜欢的灯吗?有我们就去猜灯谜去!”
平阳公主面上带笑,道:“且看看再说。”
两人边走边逛,走了一段,护卫来报:“禀殿下,圣人与同安长公主便在前方,请殿下与驸马过去。”
薛朗笑起来:“看来今年是先遇到圣人了!”
两人相偕过去,刚要施礼,已被圣人拦住:“罢了,皆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以免暴露身份。”
圣人穿了普通的圆领袍,裹着青黑色的幞头,如果不说,就跟普通的小老头儿差不多。身边就同安长公主一人,并没有带他宫里的小美人儿们。
相比之下,同安长公主穿的衣服还比较华丽。虽说同安长公主已经四十多,但在这个时代可算老太太范畴。自然不会如年轻人们胡闹。
同安长公主看人高马大的薛朗穿着女装,不禁捂嘴一笑,道:“驸马这一身……颇有兴致!过节就当如此,方才热闹。”
薛朗被笑了个满脸通红,腼腆道:“就是凑趣,凑趣!”
平阳公主出声道:“阿耶与姑母逛了几时了?”
同安长公主瞟她一眼,取笑道:“果真是有驸马的人了,姑母不过是戏你驸马几句,便要出言解围。”
“姑母!”
平阳公主娇嗔,惹来圣人与同安长公主的笑声,薛朗默默地顶着个番茄脸,跟着傻笑——
媳妇儿疼自个儿,当然要乐!
新婚的小夫妻被长辈们取笑了两句,两方人马汇合到一起,逛将起来。同安长公主许多年未在长安过上元节,兴致颇高,跟平阳公主手挽手,姑侄俩儿一起走走停停,遇到精彩的百戏表演或是好看的灯时,便驻足观赏一番。
圣人与薛朗走在一起,圣人与同安长公主乃是同母兄妹,感情不错,看同安长公主颇有玩兴,便也欣然作陪。
圣人道:“今年观之,摆灯谜之人家与赏灯之人似乎都比去年为多。”
薛朗道:“这说明长安城的百姓们,今年的日子比去年宽裕,是圣人治下越来越好的证据啊!”
这是事实,倒不算薛朗拍马屁。圣人满脸愉悦的颔首,摸着胡须,道:“只长安一城还不够,吾希望在吾治下,每城皆如此。”
薛朗笑道:“圣人既有如此志向,还请再接再厉才是。”
圣人大笑起来:“你这不会拍马屁的小子!”
“呃……”
薛朗抓抓头,十分不好意思。
朱雀大街上,除了百戏台子,还有许多贩卖吃食的摊位。有卖小吃的,自然也就有卖酒水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平阳公主扶着同安长公主的胳膊,路过一个贩酒的摊位时,却见一群年轻男子占据了摊位,嘻嘻哈哈,就算是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也显得十分喧嚣,颇引人瞩目。
大概是周围的人频频注目的缘故,有个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过去,在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耳边低声呵斥了几句。
领头人满脸谄媚的点头哈腰,招呼人丢下酒钱,快速离开。平阳公主看了一眼,心中一动,脚步停顿。
“三娘,何事?”
同安长公主问了一句,平阳公主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的疑问,道:“无事,姑母,那边的灯颇为精致,我们过去看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