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民部右侍郎、驸马都尉薛朗被流放越州的事儿,越州当地知道的人不算少。先时大家还有些忐忑,被流放的皇亲国戚到了流放地依旧胡作非为的可不少。
这些驸马只被卸了官职,爵位、勋职,甚至食邑都没被削减,若论品级,莫说越州,整个吴地能比得上他者无有一人。若来一个混世魔王,那大家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这般担忧着的时候,那位薛驸马自到越州后,竟一直闭门不出,低调得大家都以为越州没有多这样一位大神。但到文会的时候,却又一鸣惊人,那般画技,只要是爱画之人,莫不想观赏一番,当然,若能收藏一幅则更好了。
于是,薛朗莫名其妙的,居然在吴地一带,混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要不是碍于身份,只怕会有人上门求画。吴村长已经告诉过他,近日在村里打听他的人不少,不过,俱都没胆找上门来,薛朗的清静自然也得以保存。
在现代的时候,他的父母对待他们姐弟就像许多望子成龙的父母一般,从小上各种彩衣班,琴棋书画恨不得一起上。
比如钢琴,薛朗学到初中放弃的,实在没什么天分,他一直坚持学的是画画。而薛晴,一直坚持学钢琴,还去考级了,画画也是差不多初中放弃的。
想不到在现代没学出来的画画,都穿到古代了,画技居然突然开窍一般进步了,如果当初的授业恩师看到,应该不会再逐他出门墙了。这真是万万没想到!
之后薛朗更加勤勉的画画、练字,整日里门都不出,最多就是早晚在家门口锻炼下。主人这般低调,他的护卫和随从们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要不是偶尔会外出采购,以及村边多的那座宅院,四水村的村民真的会忘记多了这一户神秘的人家。
过了中秋,不过旬日便是重阳。重阳是薛朗的生辰,这些时日闭门读书,都快忘了时日,要不是荷香请问生辰要如何过的话,薛朗真是连生日都忘了。
想及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在越州,心爱的公主殿下还在长安,薛朗便没了过生日的兴致,摆手道:“不过了,又不是整寿,平常就好。”
“爷!”
荷香还想说什么,被薛朗摆摆手止住,薛朗苦笑:“冷冷清清地,过了也没意思,这样吧,给谷力他们每人发一贯钱,其他的便算了吧。”
“喏。”
荷香领命而去。
护卫们每人得了一贯赏钱,皆很开心,除了当班的,闲散在租赁院子里的护卫们,有几个便忍不住想去城中妓馆狎妓。
这群人皆见过长安京师繁华,如今随着主人来越州,身边连个婢女都不带着,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饱暖思那什么,自然闲散不住。
因是主人生辰,虽然主人不过,不过,谷力还是守在旁边,晚上并没有回院子,而是留在四水村护卫,晚上,被一阵马蹄声吵醒,听声音是向着这边的方向来的,谷力机警的起身,架起弓箭,对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来者何人?”
“谷队,卑职贺飞,有事禀报。”
谷力放下弓箭,语气透着责备:“何事如此紧急,非要夜间骑马过来,若是惊扰了爷安歇,你如何担待得起?”
贺飞惭愧道:“卑职也是无法,若非事态紧急,定不会骑马来。”
“说罢,何事?”
谷力冷声问道。贺飞道:“孙祥出事了,出去狎女玩出了个人命,人已被府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