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庆山暗自叹息,周震敢怒而不敢言,唯独罗天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罗天自然不会因为同情弱者,就贸然出手。
诺大的人世间,还是弱者最多,不管修士还是凡人,十之八九的都是弱者,倘若是同情心泛滥,罗天即便终日奔波,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而已。
修士上体天心,感悟大道,不管善道还是恶道,正道还是邪道,都是大道的一部分而已。
这些事情,罗天早就看得很是通透了,那冯庆山也未尝就不知道自己的弟子上台就注定了必死的结局。
只是天地间的事情,早就是注定好了的,就好像这擂台上的结果。
混元老祖需要一个交代,冯庆山这边就需要取舍,仅此而已。
至于被放在擂台上的龙无咎,不过是两个金丹之间博弈的棋子罢了。
冯庆山都将自己的弟子当做了弃子,罗天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站出来做圣父,反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即便是周震在一边唠叨,罗天也装作没听见一般。
在强者眼中,这一场比赛不出意外的话,早就是有了定型,所谓的比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毕竟关系到名额的划分,总要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台下围观的一群看客自然没有这么强的眼力,他们依旧是沉迷在擂台上的比赛之中。
眼见得台上的龙无咎和水宫弟子开始交手,下面的人也是呼声一片。
“那龙无咎可是冯家弟子,水宫的人遇上他,估计不好对付。”
“话是这么说,但水宫弟子怎么说也是老祖亲自调教,比起师门的话,那不是水宫的赢面更大了?”
“这位兄台,你这就不对了。我看那水宫中人,一副尖嘴猴腮,哪有半分高手样子?”
……
台下一群人相互聚集在一起,也是议论纷纷。
他们有的为自己支持的弟子喝彩,有的则是默不作声的观看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有的则是暗中开设赌局,借着这机会想要大大的赚一波。
罗天自是不会理会这些普通的看客,虽说大多数人都是看客,但他们也是最为缺乏意识的,往往都是随波逐流。这些人即便是成为了修士,也注定不会有什么作为。
面上淡淡一笑,罗天的眼神也是落在了擂台上面。
虽说这一场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是有了定数,但罗天也知道,龙无咎的手段虽然不及他,却也非比寻常,那水宫对子要赢了他,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罗天也刚好能够借此看看水宫弟子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底牌,毕竟罗天也是要上擂台比试的,这次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剩下八个即将上台的人,也多数是打着和罗天一样的主意。
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谁胜谁负,只是想借此研究一下水宫修士=动手的习惯,好让自己和水宫弟子交手的时候,拥有更多的赢面。
越是后面动手的人,就越能够洞悉水宫的实力,当然,也并不是抽签排在越后面就越好。
倘若是前面和自己水平仿佛的人屡战屡败,那无疑也是对后面没动手的修士一种巨大的打击,排在前后只能说是各有好处。
就好像龙无咎和他的对手,因为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所以龙无咎根本不会心存试探,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正如罗天料定的一般,随着那裁判章辛莱退开,台下看着的视线之中,两人都是稳稳的立在擂台上面。
龙无咎一身雪白的道袍,手中捏着一柄轻剑,此人长相帅气,又是同辈之中有名的好手,他只是立在台上,下面就有不少女修惊声尖叫,纷纷给龙无咎加油助兴。
龙无咎的对面,那一声蓝灰色道袍的水宫弟子就看上去普通很多,此人虽是年轻,但后背却有些佝偻,长相尖嘴猴腮不说,一双小眼睛也不见什么神采。
两人单是相貌一比之下,看客们就纷纷将水宫的弟子给看扁了,几乎没人认为龙无咎会败给那尖嘴猴腮的水宫弟子。
“这场比赛我赢定了,兄台若是不想命丧于此的话,还是早点投降的好,也免得伤了水宫和诸位的和气。呵呵……”尖嘴猴腮的修士,一边说话一边亮了兵刃,他手中抓着一柄大刀。
那水宫弟子看上去体型就很是消受,拿着那一把很是庞大的刀刃,不仅没有半分威胁,反倒是给人一种颇为滑稽的感觉。
刀锋一亮出来,罗天便是微微皱眉,虽说那大刀看上去很是敞亮,但罗天却是从上面隐隐的感受到了一种邪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