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兴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了,她还不知道那个“大姐”叫啥名字呢,明儿个见了面,她总不能冲着人家“喂喂”的喊吧。
这种事,问孙氏不大合适,还是问问庆海吧。
林娇杏下了床,走到门口,想看看庆海在不在家。
她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庆林和庆海背着一大筐青草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个孩子生的瘦小,背后的筐又大,草筐把俩人压得弓腰驼背的,脸都快要贴到地上去了。
林娇杏心里一阵心疼,赶紧走过去把草筐从两人背上卸了下来。
庆海直起腰,看到林娇杏后,乖巧地唤了一声“阿奶”,然后咧着小嘴笑。
两个孩子脸上汗津津的,现在才5月份,天儿不算热,可他们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湿了,显然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青草给背回来的。
林娇杏掏出巾帕子,一边给两人擦汗,一边心疼地说道,“刚我不是叫你俩出去玩吗,你俩咋又割草去了?”
“家里没有猪草了。”
“你上头还有哥哥姐姐呢,没有猪草,叫他们割去。”
庆海低了头,不吭声了。
林娇杏突然明白过来了,肯定是何氏叫俩人去打猪草的,两个孩子没爹又没娘的,在何氏手下讨口饭吃,他们哪敢不听何氏的话。
林娇杏还真是不明白了,何氏又不是两个孩子的后娘,她对这两个孩子,咋又这么无情无义呢?难道说俩孩子的爹娘,以前跟她有啥过节?可就算是有啥过节,也不能报复到两个无辜的孩子头上啊。
老话常说,最毒妇人心,看来这句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有些女人发起狠来,可比男人狠毒多了。
林娇杏爱怜地摸了摸庆海的头,“快跟你哥回屋找件干的衣裳换上,要不然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庆海点了点头,拉着庆林回屋了,很快的,两人就端着一个木盆从屋里走了出来。
林娇杏一看两人换上的衣衫,鼻子一酸,差点没有掉下泪来。
刚才俩人穿的衣衫已经够破了,可现在换上的这件,更破,补丁撂补丁不说,还小,只能勉强盖到肚脐眼那里。
“没别的衣裳了吗?”
庆海摇了摇头。
林娇杏暗暗叹了口气,然后朝着两个孩子伸出手,“把盆给我吧。”
“阿奶,我们自己会洗。”
林娇杏听了,心里更难受了:她6岁的时候,别说自己用手洗衣裳了,就是把衣裳扔到洗衣机里,她都没有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