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但没有忘,还记得清着呢,她刚刚把晚饭烧好,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林娇杏盛好了饭,正准备吩咐庆林和庆海端过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喊,“林寡妇,林寡妇!”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声音响得就跟打雷似的。
不过,林娇杏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外面那人喊的是她。
妈蛋,我知道自己是个寡妇,用得着你这么粗喉大嗓的提醒吗?
林娇杏一脸不爽地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男人长的又黑又胖,上身穿着一件油腻腻的大褂,还敞着怀,胸膛跟他的大褂一样油腻。
男人的后面,跟着一位瘦小的妇人,看上去低眉顺眼的。
除了低眉顺眼的妇人,还跟了几个人,看样子,象是看热闹的。
林娇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觉不认识这两人,便皱眉问道,“你们谁啊?”
“我是方月梅他爹!”
原来他就是方屠夫!
还真找来了,这也忒护短了吧。
林娇杏淡淡问道,“找我啥事?”
方屠夫上前两步,指着林娇杏道,“我为啥来找你,你心里清楚!”
“我又没跟你打过啥交道,我咋知道你找我干啥?”
“你别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我问你,我闺女咋招惹你了,你干啥用石子踢她?你不光踢她,你还骂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今年才十四岁,她咋就嫁不出去了?你一个寡妇,自己没了男人,你就用这种话来诅咒一个姑娘家,你缺不缺德你?
我一个大老爷们,我本不想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过不去,可你也忒欺负人了,我家闺女,我养了她十四年,我都不舍得骂她一句,你可倒好,竟然把她都骂哭了。
你不光一个人骂她,你还挑唆着苏先生也骂她,苏先生以前多明白的人啊,都叫你教唆坏了,你这人心眼咋这么坏啊,我要不过来跟你说道说道,你是不是就当我们家没人了?你也不在村里打听打听,我方青山是任人揉捏的主儿吗?
我告诉你,今儿个的事,你当街跟我家月梅陪个不是,这事儿咱就算翻了篇,以后咱俩家啥事也没有,你要非跟我拧巴,那我能做出啥事来,我也不知道。
你别以为你是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寡妇,我就不敢对你咋样,我呸,我方青山只知道有理儿还是没理儿,别的,一概不管!”
方屠夫得吧得吧的说了一大堆,说的是义愤填膺的,就好象这会儿,他是在替天行道一样。
林娇杏一句话都没有插,只是冷眼看着方屠夫,等到方屠夫停下不说了,她才冷冷地问了一句,“你说完了吧,该我说了吧。”
“你说,我看你咋把黑的说成白的!”
“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今儿个当着大伙儿的面,咱就好好说道说道,叫大伙儿给评评理,到底是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