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简盯着关上的门,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屁股,油乎乎的。
她嫌恶地皱了鼻子,拉过床单猛擦了几下。
门外,陆繁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
五分钟,烟烧尽了,他吸完最后一口,摁灭,把烟屁股扔进垃圾桶,转身把上衣脱了,去了卫生间。
凉水哗啦啦从头浇下,他仰起脸淋了一会,抹了一把眼睛。
——
第二天上午,陆繁没去修车,倪简起来时,他刚从外面回来,不知从哪儿弄了个空调,把它装在卧室里。
他在那儿敲敲打打,倪简就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也不帮忙。
十几年没见,他已经练了一身的技能,好像什么都会做的样子。
苦难是最好的老师。
倪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么一句。
陆繁弄完了,拎着工具从窗口下来,见倪简杵在那儿。
“去吃饭。”他说完自顾自地出去了。
倪简没说话,脚倒是老老实实地跟上他。
陆繁早上起得很早,买了新鲜的蔬菜煮了粥,还买了生煎,已经在锅里温了一个多小时了。
倪简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他端出来。
陆繁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一盘生煎也摆上桌。
倪简没等他,毫不客气地先动了筷子,但她吃饭速度没办法跟陆繁比,到最后陆繁还是比她先吃完。
倪简吃好以后,跟以前一样收拾好碗筷去洗。
厨台上粉色的炖锅很显眼,倪简扭头问陆繁:“这锅你挑的?”
陆繁正在擦桌子,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是,别人送的。”
倪简眼尾一挑:“女的?”
陆繁已经转过头去了,听了这一句,又转回来,看了她一眼。
小窗外头的阳光透进来,她站在柔光里,纤瘦得像棵细竹,一半明,一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