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陆繁,我跟谢庆分手了。”
陆繁没吭声,他毫不迟疑地抽回了手。
孙灵淑心突了突,有点凉了。
那天在石元村,她暗示得那么明显,他应该看明白她的意思了,但这几天他的态度却始终平淡疏离,甚至比不上之前在超市意外碰面那一次。
他待她是客气的,这种客气和消防队的大伙儿一样,是纯粹把她当作来做采访的记者,没有任何其他的。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陈班长开口,他不会主动送她。
她离开两年,再回来时,他还是一个人。
她以为还有机会,但似乎不是这样。
跑新闻做传媒的人最不缺敏锐的嗅觉,孙灵淑知道,一定是有哪里不对了。
她平静地看了陆繁一眼。
他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真像一棵树。
在北京的那两年,被谢庆伤透了心时,孙灵淑总会想起陆繁。
第一次采访他时,她就被他这个样子吸引。
她那时25岁,跟着他们消防队整整半个月,大暴雨天在山间辗转,深夜出警救火,记下他们的每一天,那个记录片播出来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采访结束后,她还是频繁地往消防队跑,打着找素材的名头接近他。
后来,他们的确有了一点进展。
陆繁话不多,但他对她很好。
在她打算表白的前一天,台里给了她一个机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陆繁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苛责的话。
孙灵淑想起她走的那一天。
陆繁没有来,她在机场给他打电话,他低着嗓子说:“在那边好好的。”
她一瞬间就哭出来了。
但她并没有回去找他,她擦干眼泪上了飞机,在北京打拼了三年,跟谢庆分分合合,最终放弃在那边的一切,重新回到了这里。
孙灵淑想,如果重新来一遍,她不会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