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冲破障碍,坦克和装甲车突击车的速度立刻就降了下来,和身后的伴随步兵保持稳定的战线,稳扎稳打,步步推进。但前进速度虽然很慢,但火力却丝毫没有减弱,25毫米链式加农炮不住点地吼叫着,tk-x的120滑膛炮不徐不疾地稳定射击着,而步兵的各种口径的火器和枪榴弹,则拼命喷吐着明亮的火舌。
轻武器重武器、点杀伤武器和面杀伤武器交织着,组成一片铁与火的海洋,如同澎湃的海潮,前锋形成一条火线,沿着主通道一米一米地向前延伸。
郎天宇连续按动遥控起爆器,“轰!轰!”两颗预埋地雷接连爆炸,但相对于tk-x坚固的地盘沉重的车身而言,这地雷的威力实在太小了,坦克那巨大的钢铁身躯,只是轻微颠簸了几下,连履带都没有被破坏,就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嚣张无比地一路冲过来。
郎天宇急忙改变计划,放过领先的坦克,改为对后面的突击车实施爆破,但连续两颗地雷,只炸伤了一辆突击车,其他三辆却带着一团团火苗,冲出地雷爆炸产生的硝烟气浪,排成一个品字形阵型冲过来,一排排25毫米炮弹接连不断地砸过来。
800米,700米,500米,装甲集群已经冲击到一个很危险的区域,汹涌的火线,更是接近了小队隐蔽的分通道,冲天的气浪像狂风一样,汹涌着卷过来,眼前一片火海,大理石地面和合金钢板的墙壁被炸开一个个大洞,大块大块的混凝土内墙纷纷崩裂,巨大的石块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四处迸射。
简直是一场火力的海啸!
就在火力锋线越过小队所在通道的时候,炮弹和各种口径枪械的弹道稍微抬高了一点,后面的步兵踩着炸点蜂拥而上,曲射的高爆枪榴弹轰轰轰地一路炸过来。
“妈的!小鬼子要向侧后迂回!”郎天宇喊了一声,脱手掷出一枚闪光震撼弹。刺目的白光暂时遮蔽了坦克的视线,乌云跳起身来,抱着六管火神炮疯狂地向步兵群扫射,打得疯狂冲锋的步兵集团死伤无数,哗一声退下去。
宋金刚和骆浩然把m32杵在地上当做曲射炮使用,连续四发35毫米单兵燃烧弹打到装甲突击车面前。
“轰!”燃烧弹爆炸声音在漫天的枪炮声中显得那么不起眼,却当时燃起巨大的火团,在突击车前汹汹燃烧起来。趁着这火光暂时使突击车变成“瞎子”,郎天宇抱起m24a,当当当连续射击,打断了指挥车的天线。
本来面对铺天盖地的火力,小队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只能偶尔徒劳地利用手雷和枪榴弹还击,这么冲出来攻击简直是自寻死路,但情况危急,如果让这个步兵群迂回到侧后,那么小队就要面临前后夹攻的绝对不利局面。
果然,小队在默契的配合下,虽然暂时打退了敌人迂回兵力,甚至打断了指挥车的天线,但这时候,在这么斤的距离上,实际上指挥车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只是片刻的火力停顿之后,更加猛烈的炮火就劈头盖脸地轰击过来。
几个人转身就往回跑,虽然这排建筑物后面,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一片火海完全吞没,但终究也是个暂时的栖身之地。一溜排炮和12.7毫米的重机枪弹追着几个人的脚步扑过来,就在看看进入建筑物后的时候,略微拖后的骆浩然突然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
眼看着骆浩然就要被扑过来的25毫米炮弹砸中,乌云一回身拽住骆浩然,用力一提,将骆浩然腾空甩起几米高,炮弹擦着骆浩然的身子飞过去了。
“腾!”骆浩然仿佛断线的风筝,狠狠摔在乌云怀里。
一块弹片深深插进骆浩然左大腿外侧,鲜血不断渗出作战服,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骆浩然疼的呲牙咧嘴,伸手用力一拔,弹片应声而起,从肉里钻出来,鲜血呼呼直往外冒。
“真他妈疼!”骆浩然随手扔掉弹片,撕开一个急救包,胡乱包扎了一下,鲜血很快止住了,骆浩然呼呼喘了两口粗气,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成串洒下来,掏出麻醉注射器,狠狠朝着受伤部位旁边捅了进去。
“我日你小鬼子八辈祖宗!”战友的鲜血让乌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抱起火神炮就要往外冲。郎天宇一把拽住乌云的作战服下摆,硬生生把他拽回来,嘴里骂道:“你特么找死啊!”
乌云双眼冒火,恶狠狠叫道:“敢特么伤害老子的兄弟,我要他们的命!”
“卧槽!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还是这么个毛包脾气?”郎天宇跳脚大骂:“跟个新兵蛋子似的!”
“就是就是,太冲动了!”骆浩然也从剧烈的疼痛中回过神来了,笑着骂了一句,眼里,却是说不尽的感动。
乌云一双狭长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气鼓鼓地看着骆浩然。
“放心,伤害兄弟的,一个也跑不了!”郎天宇低头看看表,距离和雷动约定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了,按照贝世亮的估计,敌人的通信系统,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到那时候,小队即将面临更严峻的局面。
但直到现在,雷动还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