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这种事,只得他自己想通了才好。

想了想,仍旧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回到我与沈莲桥的所住的院子,意外地发现他不在屋中,心慌意外地正要闯出去找人。

见他披着道袍,踏着清冷月色,缓缓从庭院偏僻一角走出。

“你怎么怎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在树下石墩坐下:“这些日子一直在睡,身子骨都散了,就出来走走。”

观其容色,确实比白日好上一些,才略放下心来。

二人相依着坐了会,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叫我拐着他们到这来?你的身子拖一日不是坏一日么?”

他环着我,淡淡吐息了会,道:“这时候的皇陵怕早就被沈琮布下来天罗地网。”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恢复更新,这个月会一直更新到完结。(我已经没啥脸见这个坑了……)

第43章 第四十一卦(补齐,完)

“那可怎么办?”一提起他那个变态到个性的师弟,我的头就分外得疼。你说他明明是个男子,却成日做着红颜祸水的事,楞是将苏十宴那小子迷惑成了个千古昏君。幸好我是再没机会回地府去了,要不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昭越皇室的列祖列宗们。

“等。”沈莲桥惜字如金。

看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我也随之安然静下了心。

难得二人相处时分,沈莲桥是个话少之人,我是个话唠,但此情此景却叫我念叨不出一句话来。

沈莲桥披散的发间有冷冷的雪松香,攀着他肩嗅了嗅,招来一声轻轻嘲笑。我也不与他计较,绕着缕他的发丝在指腹上,闲闲地自个儿寻乐趣。

银辉浅浅,蜿蜒流泻在他脸庞上,发丝长眉有如雪削。

“你在想什么?”沈莲桥任我玩弄他的发丝,指尖从我的后颈一路向下滑去,着力轻柔。

“在想,”从怀中取出那柄紫木莲簪:“在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总是欺负我。”

他道:“即是第一回 相见,又怎能谈这个‘总’字?”

歪头打量了他下,忽然凑近了过去,双手扳过他的脸:“沈莲桥,你骗不了我。其实所谓六百年前在地府里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探进后衣襟里的那只手按下我的身子,唇被他咬住:“这回倒是变聪明了。”

口微微一张,浓郁的冷香随着他的唇舌充斥满口。游走在身上的那只手,眼缝里窥探到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一切的一切,若醇酒般一点点侵蚀了我的理智。

胸口一凉,我短暂地回了神,一把捉住他的手,羞得满脸通红:“你、你伤还没好。”

手被他反扣了住,埋首轻吮嗜咬的他,竭力稳了稳呼吸,用一种柔软到我心间的声音,慢慢道:“苏采,我想要你。”

原本就迷糊不清的脑袋里顿时灌入了一桶烈酒一样,直叫我目眩神迷,残留一丝羞耻心的我,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还、还是不……”

所有的理智与挣扎结束在他迎来的吻中,明暗一瞬交替,身下已是柔软绵厚的床褥。

尚没适应环境的我,混乱视线里堪堪瞥见他随手扯去道袍的动作。或许是因着情动,只觉那个动作竟撩得自己面红耳赤,不能自已。

幽黑的青丝,与他身躯一并遮去了所有的光线。他冰冷的身躯终于有了温度,贴合的肌肤滚烫得几乎要将我灼伤。我瞧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啄吻缝隙里他偶尔唤着的我的名字,缠绵悱恻得全不似素日里的冷静沉着。

迷迷糊糊里,我冒出个想法,何必去在乎那些前世过往。现在与他在一起的是我,他眼中的也是我……

一切的胡思乱想结束于他骤然挺入,仅剩的那些知觉都汇聚在某一点之上,聚拢迸发。

若说之前我与他的床笫之事可归为双修,这一场便可称为欢爱了吧,情谊相合,水□融……

沈莲桥缠了我许久,若非我实在受不住,只怕天亮时还不罢休。到底是身体有所亏损,结束之后他便搂着我沉沉睡去。

而将才几近累得挑不开眼的我,却清醒了过来。

侧首望着枕边那人,我支起身,一点点用指尖描过他的脸颊,安睡的他没有一丝醒着时的凌厉逼人,几丝鬓发搭在挺拔的鼻梁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甚至有几分稚气。

忍不住俯身在唇上亲了亲,瞅着他眉尖不易察觉地耸动了下,我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抱着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一滴眼泪从眼角滚出,擦了去,又一滴落下。一手捂住眼,我极力压低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学诗书、学治国、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却从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救自己的爱人和自己?

虽然我一直对沈莲桥甚至对自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法子来延续我一年不到的鬼寿。可我不想那是在牺牲他的前提之下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顺应天命,一步步走下去。

正哭得快断气时,夜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看了看沈莲桥,他毫无所觉,而那铃声渐渐越来越响,犹如震天雷。可整个府邸没有一丝动静,仿佛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身子不受控制地披上袍子,下床,开门。

想回头叫沈莲桥,可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冥冥之中有条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我一路向前,越走越近,我就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尽头的红莲暖香

双足停下之时,立在我面前的正是沈莲桥的好师弟——沈琮!

他盘腿坐在高高的山石之上,膝上枕了个人,借着月光,恰恰瞧得那人的面容。

“你是要把肉身还给我?”我笑一笑道。

白衣胜雪的沈琮一手托着缕“我”的长发,一手握着把玉梳,优雅轻柔地从发根一路梳了下来。待梳了片刻后,他才抬起眼,唇红齿白,迷离一笑:“你来了。”口吻熟稔得像是迎接着某个久违的好友般。

一个大胆假象冒了出来,我脱口而出:“宁公子?”

今夜的我委实伶俐过了头,脑子里那些阻断了多时的经络,此刻突突突地全畅通了开。初初见到沈琮时,我就觉得此人虽有谪仙品貌,但总是有哪处说不出的怪异。今夜见他坐姿神容,蓦然想起地府中那个同样行为怪癖的宁公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