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愿意靠近,但为了解开谜团,我还是走近电梯,打开了袋子。
掀开一个小角,刺鼻的臭味就涌了出来。
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和肉汤混在一起,只是闻了一下,我就感觉所有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屏住呼吸。
粘稠的液体低落在地,深棕色,像是颜料,但是却要比颜料浓稠,似乎里面混杂了其他东西。
“颜料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后,血液还会不会凝固?”袋子表层全是生活垃圾,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些被血染红的卫生纸、绷带,血液凝固在上面,又因为被颜料浸泡,都已经烂掉了。
“这东西绝对是从朱立房间拿出来的,红楼里只有他会用到颜料。”我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眼前的场景就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秀场主播都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碎裂的石膏外壳,散落的内脏器官,切割的整整齐齐的手指,还有被打磨光滑,做成了艺术品的人骨。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生活垃圾,更像是魔鬼的收藏品。
“疯子……”我下意识遮住了秀场手机的摄像头,这一幕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超出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隔着袋子翻动这些垃圾,在血腥、残忍的杂物当中,藏着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陶罐。
罐口密封,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陶罐摆在正中心的位置,想不引起我注意都难,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确定没有异常后,我狠了狠心,伸手掀开了陶罐的封盖。
刺鼻的臭味从中涌出,我低头看去,陶罐里腌制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心脏!
盖上盖子,我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说这些东西都是朱立的生活垃圾,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
红楼的电梯只有七层以上才可以乘坐,底层想要打开电梯只有内部人员可以操作,想到这里,我脑海中闪过一个被忽视了的角色:“红楼一单元里还住有一个人!”
朱立说过红楼三层住着大楼的保安和他的妻子,如果说楼内有人可以打开电梯工作间,从一楼进入电梯,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保安。
额头冒出冷汗,不管是老阿婆,还是张书雪,在和她们的交谈中,似乎都不经意的忽视了这个人。
现在想想这很不正常,红楼居然还有保安,这样的大楼夜晚有人敢接近吗?保安的存在有何意义?
如果不是看到红楼内电梯的特殊运行方式,我恐怕也不会想起来。
“能在红楼这地方做保安,这个人不一般。”我感觉自己的思维被限制住了,卡在了死角里,找不到突破点。
再回一单元三层寻找保安肯定已经来不及了,我盯着眼前的黑色塑料袋,看着一地肮脏血腥的东西,大脑急速运转。
“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些垃圾装进电梯里?然后还大费周章的将其运送到顶层?”卡在门缝处的断手似乎是一条线索,我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就是无法猜透。
从电梯里退出来,我没有再触碰任何东西。
“红楼里的租户都已经离开自己房间,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我不清楚这些人是藏在了大楼的某个地方,还是已经离开大楼,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着实让我有些心慌。
这无关道术、鬼术境界,只是人的本能反应。
电梯门开开关关,不断重复。
我记下每一样东西的摆放位置,转身离开,走向楼廊最深处。
楼道似乎变得更加黑暗了一些,我借助手机屏幕的亮光,扫过一个个门牌号,最后停留在楼道尽头。
“就是这一间了。”
我没有冒然出手,谨慎起见,先在门外倾听门内的声音。
“没有呼吸声,屋内没人。”我刚要伸手去拉拽门锁,判眼突然瞄到了一个东西。
在锁环和把手中间系着一根极细的头发丝!如果我直接拉拽,这根头发肯定会断开。
“这人倒真是小心。”我暗自庆幸没有鲁莽行事,解开头发一端,扭动门把手。
“上锁了?”
住在红楼最高处这人,和其他红楼租客似乎不太一样,他们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同。
此人谨慎、多疑,根本不像是被执念控制了心神的人。
“他该不会真的是秀场主播吧?”一根头发证明不了什么,我把手机屏幕亮度调高,对准锁眼,然后取出白雅儿房间的钥匙,看清楚齿痕后,拿出一张纸币折叠出对应的形状进行开锁。
纸币开锁,在恨山精神病院直播时我就用过,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尝试了几次,终于将里外两层门全部打开,我收起纸币,钻入屋内。
来到红楼也有几个小时了,这屋子是我进入的唯一一间没有异味的房间。
屋主人应该是经常开窗通风,空气对流,所以屋内连霉味都没有。
站在门口,正对着客厅,一眼就能看到窗户。
屋内家具很少,没有摆放任何多余的东西,可以看出屋主人是个十分干练果断的人。
拉开窗帘,从这个位置能正好俯视对面的古建筑,视野非常好。
“空气流通,屋主人经常开窗莫非是因为他一直在监视那片古楼?”这屋子要比我想象中简单的多,客厅里除了桌子和两把木椅外什么都没有,我拉上窗帘,先后检查了厨房和卫生间,翻找了垃圾桶,所有东西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毫无破绽?”我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看向卧室,只剩下那里还没有搜查过。
推开里屋的门,书桌紧靠着泛黄的墙壁,另一侧则是张木质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