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虎结巴了,“没,没啥……我……我……”
“你们说,我们先走了。”白然看不过去,拉着李尚先走了。
待到阮林成婚的那天,几乎全村人都知道李尚是个将军,他爹是个侯爷了。
这场婚宴虽然简陋匆忙,却是村里办过最大的一场,不但全村能走的都来了,连县城和镇上的富家老爷各路官宦也都过来捧个场,送上一份厚礼,谁让这里不但有侯爷还有将军呢。
李胜和柳芸一出面就立即被请到了主位上,一道道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老邹家人就算没坐上主位,一个个脸上照样高兴的能开出花来,毕竟这么大排场可是县老爷都没有的,连邹冬他娘都能给阮林个笑脸。
相比之下阮家却是后悔的能把牙给咬碎了,一个飞上天的机会就这么失之交臂,早知道他们就算死也不会把阮林分出去。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是有些惧怕李胜的,但李胜性子豪爽,没有一丝官架子,倒是很快便与大家打成一片,反倒是一直住在桃溪村的李尚面瘫着一张脸,让人敬而远之。
至于原因,因为媳妇不在这……
邹冬和阮林的婚事,身为两人至交好友的王春自然赶了回来,白然就跟着他在后面帮着忙活。
王春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强打着精神瞎忙活,还丢三落四的,不是打了个盘子就是摔了个碗。
白然见他下意识拿起盐罐子要往锅里倒不得不出声制止,“春子,你已经放过盐了。”
王春骤然回神,尴尬的放下盐罐子,“啊?哦!我去忙别的。”
白然看着不对,但附近人多嘴杂,也不是询问的地方,便暂时作罢,继续鼓捣婚宴吃食。
这里的东西有一小部分是作坊里出的,像鸡鸭鱼肉凉菜咸菜这些,剩下的则是几个厨艺好的轮流掌勺。
快要开席的时候,邹冬他娘过来了,拉着白然就往前走,“白哥儿,前面开席就差你了,快跟我过去。”
白然微微一愣,“后面还没忙完。”
邹冬他娘将他塞到李尚旁边的位置,“后面人手够了,你累了这么多天,就别跟着忙活了。”
有白然在,李尚冷着的脸总算融了,伸手为他摆好碗筷。
他们坐在主桌上,同桌的除了李胜柳芸李义和村长,剩下的都是城里能说上话的人,基本都是官,虽然不大,剩下两个则是有名的大户。
宋纹自然也在,他狗腿的为几人添酒,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将白家人被判的情况说了下。
白锦凡、白锦书和白正风各打二十大板,白锦凡除去官籍,不得再被官府录用,白锦书剥夺秀才名声,终生不得入仕,白正风则因为殴打侯爷被发配到边关服役三年。
宋纹毕竟是县令,稍一调查就知道白然和白家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定罪,表面看似不重,实则却是夺走了三人的前程,既保留了白然的面子和名声,又狠狠的重罚了白家。
不得不说,宋纹很会做人,李胜见白然没有意义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就此揭过,一桌人吃吃喝喝,气氛也算不错。
白然酒量不好,待下桌的时候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幸好李尚在旁边看着,才勉强撑到家。
沐浴更衣的事自然还是由李尚代劳,可能这次的心境不一样,白然只觉心里无比开怀,以往的精明劲一点不剩,就是一个劲傻乐,也没逞强像上次一样非得自己来,反而挺享受被李尚服侍的,结果自然洗着洗着,单人浴就变成了鸳鸯浴。
白然喝醉后也算是放得开,当感官集中在那一处干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压抑声音,让隔壁的两位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参加完喜宴陈柱便跟着一起回来了,李义有心想拦,但人家压根就是住那的,他没那个理由,只得让人进了屋,然后一个睡炕头,另一个睡炕梢。
两人的距离虽然远,但毕竟在同一张炕上,夜里安静,彼此的呼吸声如同在耳边一般。
这样子能睡着才怪,李义面朝墙侧躺,满脑子就是那天陈柱在后山抱住他说的话。
他说:“李义,我看上你了,你和我果日成不成,我娶你当媳妇,咱俩就像师父和师母一样。”
李义其实对陈柱那块缺弦木头也是有感觉得,只是长久以来的高傲让他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陈柱盯着李义的后背,脑子里想着差不多类似的事情,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隔壁传来白然的叫声。
两人虽然都是纯小伙,但也不是完全不知人事,那声音一听就知道在干吗。
于是这边的气氛也难免泛起淡淡的欲望,伴随着体内自然泛起的燥热,陈柱鬼使神差的摸了过去。
他以为他会被对方揍死,却不想对方却是半推半就,之后顺其自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一夜,两个屋里的注定不眠,直至清晨。
第二天,白然睡到巳时才醒,一睁眼睛就看到守在旁边笑眯眯的李尚。
他眨了眨眼睛,空白的大脑首先感受到浑身如同被车碾过一般酸麻的疼,接着记忆回笼,想起昨夜他被李尚诱拐做出那些大胆的动作,毫不犹豫抬胳膊出拳,照着李尚的一张俊脸就砸了上去。
他该庆幸因为自家屋子少将李胜一行人都安排在王家,而柳芸看他醉了先一步把淘淘抱走,要不然他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李尚闷哼一声,捂着鼻子往后抬了抬脑袋,竟学着以前做傻子时的委屈样子,“小然,疼。”
“活该。”白然白了他一眼,揍一拳是轻的,再说他现在有多大力气,能疼到哪去。
李尚放下手,想起昨夜媳妇的样子下意识舔了舔唇,满面笑意,殷勤的服侍媳妇穿衣洗漱,然后摆上早餐。
白然扶着腰,腿有点抖,看了看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早餐,“我记得昨儿个晚上陈柱好像也回来了,他和李义呢,没出去训练吗?”
李尚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想起昨天婚宴上李义也喝了不少便道:“可能昨天贪杯今儿个没起来,训练就算了,当是给他们放一天假。”
白然一时脑子没转个,似乎觉得也该是这么回事,问问也就过去了,接着想起王春的样子,担心道:“等会咱俩去王家看看,我怕春子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