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太明白,忽闪着一双眼睛看着银发男子。
“你那泥偶……”银发男子突然问。
“啊!”男孩一拍头,“好像没有收回来,还在那姐姐手里呢。”说话间竟带着丝做错事的轻然语气。
“拿去了……”银发男子低声呢喃,“拿去了也好……”语声渐轻。
男孩又抬头看向高楼上那紫色身影,偏过头,“普……咦,又走啦……”话落,挑着不算沉的泥偶摊向前走去,转眼消失。
“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远不如你想像中这般……”高楼上,冷言诺欲出口的话被慕容晟睿伸手捂住,然后慕容晟睿道,“别人道你心如蛇蝎,处事狠绝,我自认为那是心只归然,分辨明清。”话落,对身后一声吩咐,“连夜出发,直奔回谷岭。”
“是。”
……。
这一夜不过是一个插曲,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某些人出现了,某些人的心饱满了,某些人情心化去,心透了,不过是一代奇女子芳华正艳时的一段情感交错的旖旎,可是千百年后,史官再翻出这夜一段插曲读来,却对其中深谙之意回味幽常,原来某些事却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
……。
第二日,一行人很快到达了回谷岭,直入县城。
而冷言诺一行刚入县城,才得知,姚静之已经晕迷整整一日一夜,冷言诺直接推门而入,看床榻上人儿面色弱白,唇色血红不再,心间一紧,正巧,山老赶到,直接给姚静之开了一副药,半夜之时,姚静之方才醒来。
而山老的到来,冷言诺终于取出那一直收藏完好的灵活草,山老得见时,眉目欢喜,当下抓起冷言诺的手,另一只手抓过碗,随后手起刀落,刀尖一划,一滴血珠滴落于碗中,血迹深深,浇灌在灵活草之上,灵活草瞬间与血水融合,山老直接端给慕容晟睿,“喝吧,喝了至少不用每次那么辛苦,这灵活草,温热属热性之物,难得一见的宝贝啊……。”山老边说边示意慕容晟睿尽快服下。
寒霜却突然道,“山老,为什么要用小姐的血?难道小姐的血……”
冷言诺同样满是疑惑的看向山老,很是奇怪。
“哦。”山老双手负后,“我是听人说过,这灵活草伴之血融化较快,所以一拭而已。”
“什么?”寒霜暴怒,“你不知道我家小姐这些日子多么劳心伤力,竟然还……。”下一瞬间,寒霜睁着一双眼睛,盯着,盯着……
冷言诺突然睁大一双眼睛,看着突然将自己手指含进嘴里的慕容晟睿,面色陡然红光晕来。
只觉那指尖有温滑之物不停的轻拭搅动,搅得心里乱乱…
“快走了,非礼勿视。”山老一把抓过寒霜避了出去,还极为好心的将门给二人关上。
许久,久到,冷言诺都觉得自己的手指此时一定都泛白了——泡水过多呗。慕容晟睿方才放开,“如昨晚那般事情,诺儿可以多对我做一些。”慕容晟睿声音突然轻轻响起。
冷言诺疑惑,昨晚,昨晚,她做了什么事,她对慕容晟睿做了什么事?貌似,好像……想到什么,冷言诺转头要遁走,下一瞬却突然又了然般的落入那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吻落下……
“对了,那灵活草服用三个时辰内,不得情绪激动,血脉奔涌……”窗外突然传进山老辐射力极大的一句话。
冷言诺瞬间推开慕容晟睿,“看吧,山老在警告你,不要妄动,否则……”冷言诺突然一指点在慕容晟睿胸膛,“精尽人亡,暴毙而死,那……”
“好。”慕容晟睿突然托过冷言诺的手指,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轻而柔的涂抹在冷言诺手指上。
冷言诺看那温雅玉致的男子轻柔慢巧的动作,看他沉浸在月光下盈光而滑软的发丝,看他精美绝伦的侧颜,这样一个男子虽受寒毒所磨,可是无论于哪儿都是最美一座清清巍山,即使有楚浴染,有那月流年的哥哥,有南木宸,个个人中不凡,他依然清会独然,不沉寂于任何时处,总是于万千人中,一眼如初见。
云端飘华,温润如玉,万千风骨只于他一眼中绽放。
“冷言诺。”慕容晟睿轻唤,“我望有一日,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你都能想到,这世间有一个我。”
有一个我。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突然一笑,“慕容晟睿你是不是脑了透逗了,还是被那什么普殿给诱惑了,担心什么?”
“群狼环伺,我不得不忧。”慕容晟睿认真道。
冷言诺撇瞥嘴,怎么不说你自己也是其中一只。
“小姐,不好了,云落与花公子打起来了,都快把人家县衙给拆了,县令大人也……。你快去看看。”门外香叶焦急的声音响起。
冷言诺眉头轻皱,然后看向慕容晟睿,“几个意思?这二人不是你最得力的?”
慕容晟睿摇摇头,“走吧。”
二人赶到回谷县县衙里时,正看到县令大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唯一完好的桌子底下,而桌子两旁云落与花千尧怒目而视,火光似乎只差一丝火苗就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当然,璃王在京城不可能出现在此,于是慕容晟睿带上了帷帽。
花千尧一见冷言诺,眸光一亮,上前就是自来熟的挽起冷言诺的手,“来,王妃,你给评评理。”
而早已吓躲在一旁的兵丁丫头们,此时一听“王妃。”再一看二人亲热的姿势。
心中八卦因子突然飘起,奸情,内幕?
花千尧微带得意的目光在戴着帷帽的慕容晟睿身上轻轻如水般一转,然后,下一秒,一声尖叫,自花千尧嘴里破空而出,直惊飞鸟鹰飘至五千里。
“痛啊……。”花千尧看着插在自己掌中的细尖,极度幽怨的看冷言诺。
冷言诺轻轻一笑,然后极度嫌弃的拔拉开花千尧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我怕王爷吃醋。”义正言辞。
慕容晟睿帷帽下面容笑意盈柔,周围嘘声一片,他们的关注点是,“暴力啊难怪听说能以一计退万兵不伤一损。”
而这几日关于冷言诺计谋无双之事早就传尽。
……。
京中,瑞阳皇帝一张张翻看自云谷岭传回的消息,一张略显青涩的脸上一会儿愁云惨淡,一会儿雾开花明。
直看得一旁宁公公摇头。
突然又翻到那些奏折,瑞阳皇帝突然手一掀,本本奏折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