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我贾家出头的时机,请祖母和凤丫头速回家中还银捐园子,万万别叫别人抢了先儿。至于皇后娘娘留膳未用之事,我亲去和娘娘请罪。”
贾母和王熙凤听得敌袭,不免都有些心神发颤,听见贤妃此言,都知事态紧急,耽误不得,便起身请辞。
贾元春见祖母眼中有不舍之情,劝慰道:“如今一月之内可入宫探视两次,见面也尽容易的,祖母且去,下个月再来。”
贾母带着王熙凤行礼告退,心内叹道虽说宫规是许一月两次入宫,可也没有谁家真次次都入宫来的,也太过张扬。
一个月入宫看望娘娘一次已是不少,下次再能入宫,至少也是一个月之后了。
昨日乃是十五,昨晚皇上自然留宿在长乐宫,夫妻两个感情甚浓,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又缠绵恩爱了一个时辰有余,方沉沉睡去。
从前苏皇后怕皇上伤着身子,偶然还劝皇上多保养,近二年她却一句也不劝了。
皇上要胡来,一夜之间来个二三次,左右舒服的也是她,她何必劝着?若劝多了,他再琢磨出些别的没有的意思来,她反倒闹个没趣儿。
因此苏皇后不但不劝,床·事上还更放开了不少,力求让她自己每次都尽兴,他的感受如何,明儿政事是不是忙,要不要起来早朝,她反倒不太在意了。
就是这样,苏皇后却觉得皇上在这事上还更卖力了些,昨晚也是两个人闹了三次,直到精疲力竭方才睡去。
将近子时才入睡,还没睡了两个时辰,夏太监就说西北有八百里紧急军报,请皇上速速查看。
皇上就在长乐宫看完了军报,命夏太监即刻召内阁大学士并兵部尚书等重臣入宫议事,和苏皇后略说了几句,苏皇后震惊道:“东胡离西北何止几千里之遥,二三十万大军西进,渤海军就一点儿行迹也没发现?”
“自然不可能是一点儿也没发现,”皇上冷笑道,“只不过有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粉饰太平罢了。”
苏皇后担忧道:“既然这样,那平远军会不会……”
皇上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这倒是不必担心,京城固若金汤,别说平远军只有一半儿听东平侯的话,就是全听他的,他也攻不下京城。”
“而京内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在我掌控之中,我看他们不过还是想趁西北大乱,再生事端。偏偏西北这两年……”
皇上面上带着笃定的笑,苏皇后一贯知道他惯是谋定而后动,若无十足的把握,必不会如此,也放下心来。
至于皇上未说出口的话,苏皇后也并不相问,只道:“若真是如此,咱们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做些别的。”
皇上笑道:“那是自然。打仗都要什么?一是要人,二是要银子。三四十年都过去了,这帮蛀虫欠国库的银子也该还上了。”
苏皇后倚在皇上肩膀上笑道:“荣国府可是准备还银子准备许久了,他们家才出了这一桩笑话,可不得更积极着些?听闻今儿贤妃家人要入宫看视贤妃呢。”
皇上搂着苏皇后,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声感叹道:“还都赖文君替我提着他们些……”
苏皇后只笑不说话,后又叹道:“军情紧急,我也不留临郎了。”
“只是我总觉得他们糊涂,和异族勾结,别说没有胜算,就是真胜了,难道还和石敬瑭一样割让幽云十六州做儿皇帝?”
皇上起身,给苏皇后披上一件斗篷,冷笑道:“乱臣贼子罢了。”
上皇在位时,许诸臣子家中若有困难周转不开者,皆可向国库借银,以显皇恩浩荡。
这口子一开,先还是家中真有困难的臣子开口借银,后来渐渐便是宠臣仗着恩宠编造借口借银,后来几乎是国内大半为官之家都欠了国库银子。
皇上登基以来,用雷霆手段肃清朝政,整治了一大批贪污受贿的官员,这些官员几乎都欠了国库银钱,抄来的家产自然也全都充了公。
只是除了这些贪官罪臣之家外,普通官员或是尚有爵位未被削爵之家也有不少欠着国库银子的,少的人家就只欠了几千几百,多的却有几十万之巨。
圣上当政将近十年,诸臣大约都了解今上是什么性子了,宫内发出圣旨命各家还国库欠银消息一出,各家都在盘算着还银子,并无人敢赖账拖延,就是着实还不上的人家,也正埋头苦写上报户部的条陈。
人人都预备还银子,却没人想做这个出头鸟。
不管还的多还是还的少,只要你第一个还上了,就是第一个在皇上跟前儿露了脸,这露脸是好是坏还是两说,最重要的是,那不就把别的欠银子的人家都得罪了?
京中诸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盯着皇后娘家承恩公府,看苏家如何行事时,忽然一个惊天大消息在京中传开。
荣国府贾琏并贾家贾绵头一个去户部还银子了!贾琏还了五十三万,贾绵还了二十五万,两家还一起把预备给贤妃娘娘省亲的别院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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