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然这次没有出手,倒是用了更有效的一种方法——他从车里拿出一袋放在座椅上的一盒蛋挞递过去:“信杨楼的蛋挞,早餐。”
食物的效果比出手拉住人有效太多了。
言语立刻转头回身手也动作了,但还是忍住没有举起来拿下那一盒蛋挞。
她纠结了一会儿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早餐我已经在家吃过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说罢果断转身就走。
就是有点可惜了那蛋挞……
但陈望然既然开车堵到家门口来了就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言语就这么离开。他跟在后面,没被接收的那盒蛋挞也一直在手上拿着。
“肯定没吃过,就喝了杯牛奶。”陈先生随意道。
言语心里顿时有种谎话被大人撞破的感觉,她的确只是随便拿了瓶牛奶灌完就走了,但这话肯定不会就这么说出来,还是嘴硬着不承认:“你又不住我家里又没看见我吃了什么。”
陈望然是真情实意的笑弯了眼睛:“你嘴边一圈牛奶印子我看见了。”说完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言语听罢立刻掏出包里的手机一照,看见屏幕上自己嘴边一圈白胡子时候顿时愤怒了。
喝牛奶的时候光顾着看手机都忘了擦嘴,于是只能一边掏出纸巾擦一边扭头恶狠狠的瞪了陈望然一眼:“干嘛不早说!我顶着这个白胡子很好看是吧!”
陈望然笑个不停:“的确挺好看的。”
“混蛋!”愤怒不止,言语伸出手使劲往陈望然肩上捶了一拳,“气死我了。”
这是以前他们一起上学时被陈望然逗的生气时的言语经常做的动作。
陈先生想到这儿突然心情变得很好。之前因为穆臻的那五十分都减回了十分。
现在对穆臻是正常的十分不爽。
“看完我的白胡子了还跟着我干嘛?”言语恨恨地又照了下手机确定没有残留的白胡子了又回头望了望他,“你的车在那边谢谢。”
“我的车坏了,就拜托你送我到公司了。”陈望然脚下不停仍然慢悠悠的跟在言语身后。
“what?”言语又停下了,指着不远处路边那辆黑色奥迪,“您扯谎也扯个靠谱点儿的行不?您那车就停在您身后步行十步远的距离,说它坏的时候您有没有听到它在呼喊着让您看看它呀?”
陈望然脚步不停,径直往言语的车方向走:“它开到这儿就坏了,我也没听到它在喊我,大概你听到的只是它也请你送我一程吧。”
他走到副驾驶门边又笑着对言语道:“那就麻烦你了。”
言语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指着他车的姿势,一脸纠结的对着那个看着她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她是真佩服陈望然。
这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话,他那么大——年纪大,身材也大——的一个男人,也讲得出来!脸也不红!
可还是不得不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锁,看着他坐进车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言语才把手放下,也走到车边坐进去。
她不是不能把这混蛋就这么留在这,看他的车到底是不是真坏,言语想。
但是,谁叫我人好呢?
她给自己的行动这么总结道。
于是在路上也还算相安无事地把陈望然送到公司楼下后,言语看着陈先生走远的背影,脑中重复着刚刚他说的,“既然我的车还坏在你家,那下班就继续拜托你送我回去了。”和一张笑眯眯的脸,只觉得之前没有把他就这么丢在家门外真的是自己脑子进了牛奶,愤愤地伸手拿过一个他留在座位上的蛋挞咬了一口。
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