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心为难,她又如何探得出来?
很显然,这个男人就是有心而来。
他没有她的那个风寒药,弦音又没有真的出水痘,没有传染源,他也不可能就那么凑巧出水痘,如今脉搏什么毛病都探不出,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呈水痘之状?他也擅医擅毒,做到这点并不难。
当然,若细细诊断,或许能查出来,但是,对他,她没有那个耐心细细诊断。
“探不出来你就准备算了吗?”
“不然呢?”厉竹反问。
“你不是最爱挑战疑难杂症吗?当年为给父皇治病,你不是还献出自己爬上了龙榻吗?怎么?就因为本宫不是天子,所以,你就准备置之不理?”
秦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血红爬上眼。
厉竹转眸看向他。
纵是戴着人皮面具,小脸亦是苍白得如同被大石碾过。
当年的事谁都有资格说她,唯独他,唯独他没有资格!
“置之不理又怎样?殿下难道没有听说吗?见死不救才是我的做派。”
冷冷说完,她径直走到门口,将原本就没关上的房门拉得洞开:“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秦羌的脸色一寸一寸冷,又一寸一寸变成铁青。
当年的那件事原本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让他一想就痛,一碰就鲜血淋漓,如今她又这般态度,他心里的怒与火更是不打一处自来。
他凝着她,胸口起伏,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开口:“你什么态度?”
厉竹不理他,看也未看他,站在那里未动,一副逐客之姿。
秦羌便彻底怒了,扬手劈出一道掌风,“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下一瞬,又凝了内力将厉竹一卷,直接将人卷到了自己面前。
大手掐上厉竹的颈脖,秦羌呼吸粗重,字字如霜,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见死不救才是你的做派?那你千里迢迢从午国跑来大楚是做什么的?难道不是救人吗?难道不是为了卞惊寒来救人吗?厉竹,你怎么这么贱呢?先是父皇,后是秦义,现在又转移目标了,变卞惊寒了,你是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啊?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会死啊?”
厉竹被他掐得差点闭气,脸涨得通红,在他的手下摇摇欲坠。
她双眼充血地看着他。
见秦羌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眸光一敛,自袖中掏出一包毒粉,猛地就朝他扔过去。
却是被秦羌眼快地头一偏避开。
毒粉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弥漫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