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就有官府的人来三王府找秦心柔和秦义姐弟二人,说是打劫午国送亲队伍的劫匪已经招供,真正的元凶张山已缉拿归案。
秦心柔和秦义昨夜之后并未回三王府,官府的人就将这个消息告诉管家管深,让其代为转告。
管深自是第一时间就去跟卞惊寒禀报这件事。
厢房里,卞惊寒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摞小衣服,他一件一件拿起来看,细细看,被烫得脱皮焦黑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衣料的纹路。
“卞惊寒,我今日画了几张婴儿的衣服图样,你几时拿去让成衣作坊的师傅做出来,虽然我不会女红,不能亲手给小家伙做衣服,但是,我还是想他能穿着我亲自设计的小衣服,记住,一定要让他们用最柔软的料子。”
眉心一蹙,他沉声唤道:“管深!”
管深正好快走到门口,突然听到男人叫他,特别意外,因为自昨夜之后,这个男人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心中一喜,连忙应道:“奴才在!”
疾步进了屋。
男人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本王已经跟他们很明确地交代过,一定要用最好最柔软的料子,这料子这么硬,怎么穿?”
语气很不悦,脸色也很不善,话落,还“啪”的一声将其拍在桌面上。
管深怔了怔,看向男人拍在桌上,比男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一件小衣服,再次愣了又愣。
这些是前日成衣作坊的管事送过来的,当时,他还在想呢,按照这个男人的计划,大婚不是最终会婚不成吗?怎么就做这些婴儿的小衣服?
经过昨夜之事,他才明白过来,这些小衣服是为聂弦音那丫头腹中的孩子准备的。
可是,他们不是都没了吗?
衣料是硬是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没人穿了。
心中一痛,为那丫头,更为这个男人。
“王爷……”
“让他们重做!”
管深看着他,本还想说些劝慰之话,可嘴唇动了半天,却找不到该说什么,只得颔首领命:“是!”
想起张山的事,便将官府的话复述了一遍。
男人并无多大反应。
也是,张山的事本就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秦心柔还活着,更意料之外的,是聂弦音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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