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恶心、恐惧和悲哀,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血腥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不应该如此的——他不能一边杀人一边救我,一边教我杀人又教我活下去。
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
我看着狂乱的女孩拔出刀,徐文祖的鲜血迸溅,她挥舞着朝我走来。
……
我终于还是把刀插在了她的喉咙里。
他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满脸是泪地捏着他伤口的尾端,想要缓一缓他流血的倾向。
“先去医院。”
“感觉怎么样?”
很固执的,他问我。
满脸兴奋地看着我。
我笨拙地抱着他,几乎是哭着说,“我觉得很难过。”
“我觉得很难过,徐文祖,”我说。
“我不是宗佑,”我又说,抱着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吐字。
“我并不是觉得你不好,你知道吗?”
“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好,杀人、犯法、虐杀动物,它们在世俗意义上都是不好的事情,但我难过并不是因为你强迫我做这些事,而是我早就知道,我永远无法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我不是宗佑,我也不能成为你,所以你不能杀人,救我。”
“这会让我觉得我是特别的。”
“而我根本就不是。”
我抹着眼泪,视线一片混沌,继续自顾自地说。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欣赏、不会喜欢的人,无论我再怎么强迫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件事。”
“所以我觉得好难过啊。”
“我好难过……”
拉着他的袖子,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他突然把我拉了起来。
他带我往外走。
“你对我来说就是特别的。”
他这么说。
我听到了。
所以我的心小小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