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这蕃薯,真像亲娘说的那般产量高的话……
朱瞻元琢磨着,这可算是祖父上位后,一种天赐祥瑞的好兆头吧?
这样的话,祖父上位后,一定更能坐稳了皇位,也有了天命加身。
朱瞻元想到了这些事情,就忍不住想到了,那个祖父上位时的倒霉大学士。至于那人啊,目前在宣惠帝这位皇伯父的身边,还算得用吧。
唉,一个大学士,一个两榜进士,在祖父上位后,落得一个十族诛之的下场,也是可怜的人。可怜的不光是他求了名,更是拖累了十族的亲人亲眷。
真是……
让朱瞻元来讲,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朱瞻元倒也能理解一些,祖父那般做的原由。
因为,祖父是打着清君侧的名议,实际上,是以藩王的身份夺得了皇位。这个皇位在屁股下,是很烫人的。
偏偏那位自许文人儒士的家伙,来一个忠臣不二主……
呵呵,真是忠臣的话,想来祖父肯定成全啊。因为,这人带来的榜样太坏了,祖父若不严惩的话,后果就是效仿的估名钓誉者,必然如过江之鲤,涛涛不绝。
祖父做的,就是杀一人,诛这人十族,然后,以安天下。
事实上,后来的卷案上,朱瞻元的查询结果,就是如祖父的做法与预期一下。
文人的腰杆,太软了。
在刀架在脖子上时,跪下来的求生的人啊,真是大多数。
这也是为何?
祖父后来能坐稳了天下吧。
因为,祖父有一颗帝王之心,帝王多情,是多情于江山社稷。
帝王无情,是帝王没有私情。
朱瞻元从祖父的私人手记中,看到了祖父曾经对那位忠臣的欣赏。但是,这不意味着,祖父欣赏这人了,在要下杀手时,会心软了半分。
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啊。
立场,才是决定了一切的重要因素。
站队,是一门学问。
“种田吗?”朱瞻元开口说话了,他道:“挺好的。”
“咱们宗室子弟,一饭一恩,皆是天下百姓供养。是应该好好的了解了,饭食来之不易。种田之事,儿子挺喜欢去学上一学的。”
朱瞻元这等态度,朱高熙瞧在眼里,搁在心上。
朱高熙觉得,长子这态度,甚好。
“你等小孩儿,到时候,可不许偷懒。”福娘瞄向了儿子们,特别是二儿子朱瞻亨,着重的被看了两眼。
在福娘中,长子是聪慧,也是稳重的。
这孩子既然落话了,一定是会认真学习,也是经历一下实践的。
至于三儿子朱瞻利,那就是一个安静且听话的好孩子。要不然,哪能老被二哥忽悠一下,就是上套了呢?
四儿子瞻贞太小了,就是凑个数儿,凑足了一家子人出行庄子上罢了。
唯老二朱瞻亨,这是一个狡猾的小孩儿。福娘觉得,这孩子即是闹腾,又是活泼,而且,还贪嘴儿。
总之,福娘觉得,他们这一系的精华,全在长子身上。
二儿子啊,跟他大哥相反,得磨一磨,好好的操练上几回,多学一学。要不然,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一个闹腾的二百五,又或者闹腾的半罐水响叮当。
“儿子定然全心学习耕种之事。”
朱瞻元落了保证,还对爹娘说道:“爹、娘,你们放心,儿子身为长兄,也好好教导了二弟、三弟的。至于四弟,年龄尚小,将来长大了,儿子也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
朱瞻亨是哼哼了两声。
他觉得,去庄子能玩儿吗?
大哥盯人的话,想偷懒会好难啊。
朱瞻利倒觉得也不错啊。他跟着大哥的话,也保证了,一定好好学。
一家人说着话儿,不时的,还是逗一逗瞻贞小盆友。这个消食的时候,也是笑声不断。
次日,福娘去了婆母那儿求了话。
把这出行庄子上,小住几日的事情讲了。
“去种地?”
燕王妃真没有想到,长媳找她谈了这事情。还是拉着夫君和儿子去种地。
嗯,这真叫一个稀奇。
“是啊,想着农事,是个关乎了吃饭的大事。”
“《悯农》诗中有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福娘感叹一回,继续说道:“他们皆是宗室子,应该体会一下如今的日子,全是百姓奉养得来的。到底应该懂得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