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即抬手,示意投降,黑狗对他们却毫无兴趣,低下头,横着把迟小多衔在嘴里,咬着他的腰,转身越过高速路防护栏,消失在风雪茫茫的田园里。
迟小多面朝下,被巨狗带着不住摇晃,手肘在它尖锐的牙齿上蹭来蹭去,蹭得破皮。
那野狗意识到了嘴里的血腥气味,于是把迟小多摔了下来,迟小多落在旷野田地里,艰难地支撑着起身,巨狗稍稍躬身,披着雪,毛发根根立起,低着头,抬眼盯着他。
“你……”迟小多说:“你想做什么?”
巨狗发出一声咆哮,朝迟小多扑了过来!迟小多再次被按着,没想到它居然是想咬自己的喉管,挣扎时不住喘息,龙瞳射出一道绿光,直射那只黑色的妖犬!
妖犬痛苦咆哮,一巴掌把迟小多拍开,那爪子的力道险些拍得迟小多吐血,他躬身跪在地上不住干呕,妖犬却倒在雪地里,痉挛了几下,妖身消失,幻化成人型。
迟小多认得它,那个一身黑的,怪物一般的男人,胡新阳说过,他叫……
“郎犬?”迟小多踉跄起身,全身都是雪,冰天雪地,快要把他冻僵了。
郎犬咳了几声,站起来,朝迟小多走过来,迟小多要与他动手,郎犬却化作一道虚影,迟小多抬手格挡,却痛得惨叫一声,郎犬的手臂和小腿简直就像钢管,一撞上去险些骨折,迟小多手腕都快断了,要逃开的时候,被郎犬一拳打中小腹,后脑勺又挨了一式掌切,当即昏死过去。
郎犬摇了摇迟小多,迟小多昏迷状态,脑袋晃了晃。
“死了?”郎犬疑惑地问,继而凑到迟小多嘴巴上吻了吻,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才放心地把迟小多扛在肩上,转头望向远方。
高速路方向,一点银光闪烁,思归来了。
“糟糕,快跑。”
郎犬只得转身,扛着迟小多,越过田野,徒步飞速奔跑。
开封,夜九点。
项诚被冻得满脸通红,眉毛上挂着冰,进了一家小卖部。
“拿一瓶红牛。”项诚说。
项诚在小卖部外把红牛喝完,竭力摇摇头,令自己清醒些,站在树下,看到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龙亭湖见。”
项诚掏出身份证,走向一家网吧,想了想,却打消了念头,找了家小餐馆,点了两个菜,喝茶吃菜,直到十点半,店家打烊,他才离开。
不能开房,不能上网,一切使用身份证的都会被查到,项诚进澡堂里洗了个澡,在澡堂的休息间里坐着,手机也不能开,怕被定位,只好坐着发呆,翻休息间里的传单看。
越是脑子放空,就越想睡,项诚的头稍稍朝下低,继而马上清醒过来,看了眼墙上的钟,深夜十一点四十。
“你猜对了。”胡新阳说:“他没有睡觉。”
王雷说:“诡计多端,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