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罗走后,傅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握着苍玺的右手问道:“可有受伤?”
苍玺笑了笑,“不曾。”
“那便好、那便好”,傅瓷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后,伸手去为苍玺解下外袍。
傅瓷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任何一处伤口。
将士们常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她才不信苍玺一点伤都没受。
更何况,傅瓷听闻彼时苍玺看见周义被活活烧死后在慈安大开杀戒。
据说,那一日的慈安,血流百里,伏尸千万。
傅瓷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何况苍玺是身处其中之人呢?
“老四——”,傅瓷顿了顿,话哽咽在喉咙里。
苍玺看着傅瓷眼泪掉的厉害,肩膀也直耸。苍玺将傅瓷拉进怀里,傅瓷才哽咽的问出,“老四真是被火活生生烧死的?”
苍玺应了一声,见傅瓷哭的更厉害,急忙拍着傅瓷的后背。
“是沈梓荷点的火。当时,老四被烧伤的厉害,本王将慈安攻下回营帐后老四已经没了气息。他走的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苍玺声音很轻,好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听苍玺讲述完,傅瓷又在他怀里哭了良久。傅瓷不是个不能受生死离别的人,但是他总觉得周义的今日就是她与苍玺的明日。
傅瓷不畏死。她是走过一遭黄泉路的人,死与活之间不过是那口气在不在喉咙里。
“宫里情况如何了?”傅瓷止住啜泣后,问道。
苍玺眉头微皱,“父君驾崩后,周则即刻囚禁了母后。本王在寄好公主的帮助下擅闯了椒房殿与母后见了一面,倒还连累她与母后一同背禁足在了椒房殿。”
傅瓷应了一声,苍玺接着说道:“本王还去见过了周信与锦绣郡主。”
“他们两人什么态度?”傅瓷问道。
苍玺苦笑一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傅瓷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大难面前,各位自己。”
苍玺点了点头,“本王知道。只是,苦了你了。”
“王爷这话见外了,你我夫妻,理应同甘共苦”,傅瓷回答道。
苍玺将傅瓷揽进怀里,“本王只想与你同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