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宝怒目圆睁,凝起全身力气向前闪避,口中骂道:“你个奸佞小人……”骂声未止,他惨哼了一声,背后飚起一条血线,竟是白潜川手持短刃,将其一刀穿胸后,又是上前一脚踢出。
弘宝惊怒之下,又是再添重创,哪里躲得开,被一脚踢飞了一丈多远,扑倒在水边。
“白……白潜川,你……你要做什么!”陡然惊变,令弘安瞠目结舌。
白潜川狞笑了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弘安,身如鹊起,跃至弘宝身边,又是一刀刺下,正中其后心处。
弘宝的身躯抽搐了下,便再也不动。
抽出短刃在弘宝的身上荡了荡,抹去了血迹后,白潜川摇晃着手中的利刃,冲着弘安奸笑道:“殿下,奴婢吓到你了吧!”看着对方早已面无血色,他得意的桀桀大笑。
“你……你这个狗才,我早知你不安好心!”弘安想爬起来,却是腿脚发软,难以自持。惊恐之下,他怒急交加,指着对方骂道。
白潜川根本不理睬对方的责骂,他好整以暇地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将手中短刃掷在身前,仰首四下张望,叹道:“你早知道我不怀好意,又能如何呢?这里它娘的是什么所在,莫不是到了地心不成!”
见对方志得意满的模样,弘安急道:“是不是大哥不愿放过我?你我无冤无仇的,你又何必杀我呢!若是你能放过我,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白潜川摸了摸无须的下巴,看着苦苦祈饶的弘安,他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自身难保,又能给我什么?啧啧!你看你,身为皇子,又高居王位,何苦在我这么一个奴婢面前跪地讨饶呢?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啊!”
闻言,弘安羞恼之下,才见自己已双膝跪地。他恨恨而又无力瘫倒在地,双目流泪,喃喃道:“皇兄,你我一母同胞,何至于如此相逼啊!”
“是啊!你心里明白就成,这是你大哥要你死,可怪不得我白潜川。”白潜川的威风耍够了,生性薄凉的本性又冒了出来。他阴测测地笑道:“只有你死了,你大哥、也就是我的皇上,才难睡得安稳。我也不想多杀人啊!上次在瀛岛便可以奏功凯旋的,可这个弘宝老是碍手碍脚。若不是他,我何苦跟着你跑了这么远的路呢!”
“那次离开瀛岛之后,我晓得殿下明里装糊涂,可暗里还是相信弘宝的。可你也知道啊,我是皇上派来的,即便对你不利,你也只好忍着。哈哈,你也真够迂腐的,你以为佯装不知我的来意,我便真的会放过你不成?”
白潜川的目光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他对这个多疑善变而又生性懦弱的皇子,十分的瞧不起。你大哥要杀你,你还故作仁厚的痴心妄想,这不是妇人之仁又是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既身为皇子,便当杀伐果断,生就狼心狗肺才行,不然,就只有等死一途。
弘安悲伤地哽咽道:“我知你不怀好意,即便是弘宝多次提醒,我也不忍与你为难。你不过是皇兄手下的鹰犬,是他杀人的利器罢了。只是可惜了弘宝啊!他跟随我多年,始终忠心耿耿,却为我丢掉了性命!”
悲戚戚地抹了下泪水,弘安又满面诚恳地说道:“你杀了我以后,又如何离开此地?即便你从此处逃出去,天龙派的人岂不会因此而生疑,他们又会放过你吗?”
白潜川有些诧异地看着弘安,又是一阵啧啧称奇后,他破感好笑地说道:“我说殿下啊,你还真是个好人儿,要死了,还担心我这么个要你性命的奴婢。不劳殿下费心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儿是杀你的最好时机,我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出去吗,不劳你费心。我记得被水流卷入地下的可不只是你我三人呢!天龙派的人自会设法寻来。你与弘宝罹难,而我侥幸活下来,谁又会为难我呢?除非天龙派要一心与朝廷为敌,不过,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是啊!还有人被激流冲下来?”弘安绝望地念叨了一句,心灰意冷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好似溺水时手中抓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