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懵懂无状的样子,使得天福感到脸上无光。他骂道:“你等枉活了数十年啊!师祖在上,你等只会傻傻跪着,我天元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上前一步,天福直挺挺跪下,恨声说道:“师父,都是弟子教徒无方!请您老人家责罚!”他这么一跪,吓得那七人连忙叩头不止,口称师祖恕罪。
淡淡笑了下,林一说道:“我离开玄元观已是七十八年,物是人非,在所难免,何罪之有?起来说话吧!”
天福起身,那七个老者却是不敢,叫作道亨的说道:“初见师祖面善,竟是与我道观中神像仿佛,弟子们一时惶恐,难免有失礼之处,还请师祖重重责罚!”他挺会说话,顿时有了附和声。
“请师祖责罚!”余者皆磕头在地,齐声告罪。天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哼了一声,却是将眼光留意着师父的神情。
这是为了山门前一事,徒弟借机让他这个师父出气呢!林一看了一眼天福,摇了摇头。他随手一甩袍袖,一阵劲风平地而起,顿时卷起了七位老者腾空而起,又缓缓落下。诸人惊慌站定,再不敢怠慢,忙拜道:“多谢师祖手下留情!”
这七人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其中三人已是先天高手,比起当年的真元子与卞振铎来,亦不遑多让。玄元观有这些人支撑门面,当得天下第一道观的名头!
“天福,你且随我几日吧……”林一话音未落,天福已是露出了笑容。
……
有天福相伴,林一在仙人顶后的草棚子里住了下来,师徒俩难免有些话要说。他耗去了几日的工夫,炼制了一些玉佩,有防身的,有蕴含法术的,还有留作阵法之用的。
有关阵法之道,林一没少琢磨,只是一直忙于修炼,无暇练手罢了。而山后的这片山坳,有潭、有水,是一处静修之地,还是师门们的陵寝所在,于是,他便要将其打造成为一处真正的禁地。
见师父一会儿蹙眉深思,一会儿掐指推衍,一会儿又四下打量着地形地势,天福跟在一旁不明所以,却乐呵呵的不出声,尽其一个弟子的本分。
此处,乃是从其林一为师父守灵的地方,不过数十丈的方圆。他又忙活了两日,在四周埋下了七十二块玉佩与两百多块的灵石,这才立于草棚出,打出了一个手诀——
“嗡——”的一声鸣响,一片云雾顿时将数十丈内笼罩了起来。
天福讶然失声道:“师父,这莫非是阵法……”
“呵呵!小作尝试而已……”笑着说了一句,林一掐动指诀,云雾顿消。见天福连连点头的模样,他分说道:“有此阵法,可保玄元观无恙……”
一个小小的阵法竟可以守护偌大的玄元观?这绝非江湖术士的奇门遁甲,师父布下的乃是仙家阵法?天福惊奇之时,林一接着说道:“这两片玉佩内嵌有阵法的手诀,持有者,可开阖阵法。你且收好了!”
双手接过玉佩,天福还有些将信将疑。见师父点头示意,他随手临空轻挥了一下,方才逝去的云雾乍然而起,随之换了片玉佩再次挥动,四周又变作了原来的模样。
“咦!果然神奇呀……”天福惊叹了一声,林一则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是一处东拼西凑的阵法,借地煞之数,以玉佩与灵石为基,行防护之实,兼有隐、杀之能。若是遇到筑基修士,怕是不堪一击。可大商境内,罕见修士的踪迹,凭借此阵,数百年之内,玄元观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