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置人的方式,真的不一定要那么简单粗暴,完全可以委婉点,还不会坏了名声。
乐成帝沉吟片刻,“就依爱妃所言。”
“谢父皇,谢贵妃娘娘。”十一皇子赶紧磕头。里正父女两不懂规矩,他不能不懂。
“行了,滚一边呆着去。”
于是,这一对野鸳鸯就这么被轻轻的放过,然而,另外一对就没这么简单了。
阮老夫人扶着阮芳菲姗姗来迟,后面还跟着苏贵妃的身边的姑姑。
显然刚才是梳洗穿戴去了。
阮芳菲因为受到三颗人头的惊吓,本来就萎靡不振,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有些浑噩,现在,就算是进行了认真的梳洗,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有一种状态,即便是枯萎了,你也能感觉到它的生机,而有一种盛开,不管多么的艳丽美好,你感觉到的也是它从里面散发出的糜烂。
阮芳菲现在毫无疑问就是第二种状态,她是从内里的在腐烂败坏,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偶,慢腾腾的挪动着步子,被后面的姑姑推着跪下的时候,还神情恍惚。
而其母,看着那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阮瑞中看到这样的妻女,心疼得无以复加,险些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起身,跪到她们母女身边,“皇上,此事其中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彻查。”他女儿与人媾合被撞破,这已经成为不可磨灭的事实,事到如今,还不如彻底的掰扯清除,他女儿或是被迫,或是被人陷害,也好过她自己不知羞耻落得一个淫荡的名声。
看到对自己一向忠心耿耿的臣子如此模样,乐成帝到底有几分心软,轻叹一声,“如此,便让他二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皇弟,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现在最憋屈的,大概就属忠亲王了,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发生了,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奸夫,他是被人撞破了才稍微的清醒过来,而发现自己面对的状况时,差一点就吓萎了。
“皇兄……”忠亲王嘴唇蠕动,“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可是,他不得不说,“因为燥热难眠,在床榻上也一直辗转,于是臣弟就干脆起身走走,也就是瞎转悠,因为有御林军巡夜,臣弟也就没带护卫,不知不觉的就走远了些,听到点响动,一时间又有些生怯,就准备折回,谁知道突然闻到了一股异香,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之后,就是侄子他们出现,再引来了御林军。”忠亲王一脸懊恼。
这意思,绝对不是他在算计,而恰好他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乐成帝眉头皱得死紧。
忠亲王一下子急了,“皇兄,皇兄你相信我的,我说的绝对句句属实,这阮姑娘虽然还没有进门,可名义上也是六侄子的人啊,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他的人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险些声泪俱下。
“好了,闭嘴。”乐成帝烦躁的开口。
苏贵妃看着忠亲王,更没好脸色,孙宜嘉那会儿还是渊儿的准王妃呢,他儿子都敢心生歹念,现在不过是准侧妃,父子一脉相承,他有什么不敢的。
乐成帝的目光落到始终低着头的阮芳菲身上,“阮氏,你有什么要说的。”
“芳菲,芳菲,有什么委屈,你都说出来啊,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芳菲,你说话啊,芳菲……”阮老夫人一个劲儿的摇着阮芳菲,哭得不能自已。
阮芳菲好半天,才木呆呆的缓慢转头看向她娘,“说,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芳菲,”阮老夫人一把抱住她,“乖女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