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贺识海的脸皮,这会儿都难得的涨红了一些,“草民告退。”
贺识海回到家,将东西交给自己的老子。
贺振威拿着药方,某些猜测似乎是越发的清晰了,当然,询问了今日贺识海与李鸿渊“交手”的全过程,从他登门开始,一直到最后离开,问得非常的详细。
这些东西,在贺识海看来,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他老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晋亲王这大概的确想要拉拢贺家,只是没看上他,而是看上了他这个儿子,自己用心调教栽培,就是为了让这蠢儿子对他忠心?!毕竟,依照这蠢儿子现在的状况,虽然不忿又懊恼,但实际上,还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崇敬,依照这样的心态,日后不效忠晋亲王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晋亲王果然打的好算盘!
不对,就算是要将这蠢儿子培养出来,至少也要个三五年,别说是他现在的状况,就算是没有一身毛病,只要他还在,他兄长还在,就轮不到他掌管整个东北军。现在这情况,同样分成了两种,其一,晋亲王是在培养未来的将领,是他的将领,也是启元的将领,这就意味着他对夺得帝位非常有把握;其二,晋亲王会算计贺家除蠢儿子之外的所有男人,只要他们不在了,东北军都会推这蠢儿子上位,就算是有不同的声音,晋亲王大概也会帮忙平息。
贺振威面色稍微有点沉重,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无疑,这一次回东北边城,就是晋亲王设的局,不过他内心还是倾向于第一种设想。他这蠢儿子,平日不听话归不听话,却是非常的重情重义,对家人的感情也很深,晋亲王当真算计他们,这小子知道真相后,百分百会反噬,晋亲王当真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能现在就露出端倪,让他们有所防备,所以,果然应该是第一种情况?
思及此,贺振威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爹,你对晋亲王的关注好像有点不同寻常,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担心你这个孽障闯了祸不自知,老子整天的操碎了心,为的都是谁?”贺振威还是决定不提醒这蠢儿子了,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如果被晋亲王看出来,还不知道如何呢,却还是要与母亲跟妻子说一说,让她们注意一些。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多想无益,或许,等这次他回了东北边城,就能让事情明了。
“我怎么就闯祸了?这段时间,我明明乖得不能再乖了好吧。”闯祸的时候就算了,他又不是不认,没闯祸的时候,他也坚决不好这大帽子的好不好。
“哼,就是不知道你这孽障能乖多久。”
贺识海不耐烦听他老子教训,麻溜的走人,晋亲王说他不会变通,他就好好的变通变通给他看看,下一次,一定要揍回去,就算不能让局面完全的反转,能揍一拳算一拳。
留下贺振威,也只能深深的叹息,他长子已经非常的优秀了,武艺,领兵能力,那都不在话下,但如何能再与这蠢儿子综合一下,那么他睡着都能笑醒了,他甚至现在就能拍拍手撂挑子颐养天年了。
情况紧急,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时间就只能从路途上找补回来,如此,还得每人多准备一匹好马。不过,这回带回来人,其实有一半,身体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尽管面上不显,实际已然不适合上战场,带回来让他们做贺家的家将护院,在回来之前就已经说清楚了,他们也是愿意的,因此,回去人数少一半,倒不用担心马的问题。
又过了两日,周边数个大国,以及十数个小国,竟然在同一日递上国书,表示要来参加乐成帝万寿。
非是大朝之日,乐成帝也下旨召见文武百官,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满朝文武的面色都非常的沉重,包括一向都是端得住的内阁首辅等人,这时候都没有半点轻松。
乐成帝的面色更是黑成锅底,这国书同时到达,在之前半点风声都无,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会相信?就怕这些大小国家会突然全部联合起来,企图瓜分启元,当然,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小,然而,从这国书一事上可以看出,这些人至少是要联合起来给启元一个下马威。
而且,这会儿,各国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便是想拒绝都已经来不及了。
乐成帝将御案砸得砰砰响,“可恨,太可恨了。”尤是不解气,直接砸了所有的国书,“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半点都没察觉?”
朝臣无人开口,这件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的确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查,立刻查,限你们三日之内,朕要知道,到底是哪一环出了纰漏。一旦查不出,严惩不贷。”
朝臣能如何,自然只能恭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