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人看来,如果他娘还在,那么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在他看来,未见得,那份感情一旦不在,那么曾经的东西就会被翻出来,比如说闵钰寒,那会是乐成帝心头的一根刺,或许对皇贵妃也会转变成厌弃,那么,皇贵妃的日子或许比一般的宫妃还不如,毕竟那些人对乐成帝绝对的“忠贞”,因为死了,那就只记得好的东西。
李鸿渊不会去想,他生母是死了对他有利,还是不死对他有利,反正,她在他出生之前就死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没死,他必然是另一种状态,大概是不会有机会做这种假设。
“皇贵妃娘娘——”
龚嬷嬷惊愕的声音打断了李鸿渊的沉思,李鸿渊一眼扫过去,龚嬷嬷马上回神。
就算是一样的脸,这气质神韵也完全不一样。
“很像?”李鸿渊淡漠的开口问道。
“是,非常像,只是皇宫贵妃娘娘没画过这么浓的装。”
“婉婉要作画给父皇做寿礼,你帮我弄一个合适的发型。”
这就是对皇贵妃变相的一种利用,龚嬷嬷心中发堵,不过始终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毕竟,这算不得什么错,只要对王爷有利,皇贵妃在天之灵也不会介意。
第390章:画,使臣将至
靖婉自然感觉到了有些微妙的气氛,龚嬷嬷或许还可以归结为震惊,可是自己夫君,难不成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愿意接受女装,仅仅是为了讨她开心就委屈自己?之前那么坦然,甚至是没下限,不过也是为了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真是这样,完全没必要,便是拒绝,她也绝对不会生气,最多就是一点点遗憾。
李鸿渊一看靖婉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媳妇大概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就现在的氛围,似乎也怪不到她头上,招招手,让靖婉近身,握着她的如玉的手,表情早就缓和了下来,“婉婉在想什么?”
靖婉倒也没瞒着,更没犹豫,“阿渊不喜欢这身装束,就脱下来吧。”
李鸿渊挑眉,笑道:“除非是有特殊喜好的,否则一般男人不喜欢女装很正常,不过,为夫却没有不愿意,偶尔尝试一次,觉得也挺有意思的,所以你别有事没事的乱想,刚才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那就好,不过阿渊你不喜欢不愿的事情,要直接说出来,你可是活阎王,万事随性,便是因为我,也没得勉强你自己的。当然,不能沾染别的女人这一点是绝对强制的,高不高兴喜不喜欢都是这样,没得商量。”说道后一半,那是“一脸凶相”。
“都说你是小醋坛子你还非不承认,瞧瞧你现在这样。”李鸿渊伸手却去捏她的脸。
“谁说我不承认了,醋坛子算什么,我整就一醋海,打翻了,不知道淹死多少人,所以,你别惹我。”
“是是是,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不是,便是活阎王,那也不能沾上千千万万的人命不是。”
“少贫。”靖婉又忍不住拍他,不过,她那点力道,给李鸿渊挠痒痒都不够,再说,下手重了,她自己也得心疼。回头看着已然一如往昔的龚嬷嬷,仔细看的话,其实还带着点浅笑,那什么,虽然已经习惯了只要在王府内,就与李鸿渊自然相处的模式,对上龚嬷嬷现在的神情,还是不自觉的有点不好意思。“嬷嬷,那个,麻烦你了。”
“都是奴婢该做的。”龚嬷嬷上前,站在李鸿渊身后,从琉璃镜中看着李鸿渊的容颜,“王妃这上妆的手艺也是无人能及的。”像他们,在脸上轻微的调整,让人看上去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也算是易容的一种,跟靖婉这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在启元,男扮花旦女唱武生其实还比较盛行,尤其常出入内宅的戏班子,基本上全都女子撑起来,但凡男子的角色,都由他们胜任,别说,在京城里,还真有两三个很出名的全部由女子组成的戏班子。不管是男扮女,还是女扮男,这些人在外形体征上都跟另一个性别近似,不像李鸿渊这样差别非常的大。这难度自然是咻咻咻的拔升。
“我这算什么,只是平平。”想想前世那些,一个妆容堪比整容,那才叫厉害。
龚嬷嬷只当靖婉谦虚,只有李鸿渊知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龚嬷嬷想了想,取下了李鸿渊头上的发冠,将头发梳顺,从头顶开始,一缕一缕的可是盘,动作相当的快,不需要用夹子什么的,好几缕头发,采用一根极短玉簪,轻轻别入头发,就能固定得好好的,对于这一点,靖婉其实相当的佩服。
当然,这只是前面贴近头部的一部分,后面成髻的时候,还是要加入辅助工具,不然那头发引不起来,弄不出相应的形状。
要知道,李鸿渊的头发也养的相当的好,又柔又顺,通常情况下,越是如此,头发就越不好打理,不过,李鸿渊基本上没有短碎的头发,所以,基本上都不用发油,弄好之后也绝对不会显得毛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