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萱姐儿的父母,遇到这样的妹夫也是很无奈,不过,他们也真不在意这点事就是了,谁说女孩子抓周就不能用印章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甚至想说一声“干得好”,他们要这么做,说不得还会被人诟病,但是,换成晋亲王,有意见也憋着,这么一想,还真是暗搓搓的痛快。
再瞧瞧骆家的其他人,或许相比其他人接触晋亲王的机会还是相对较多的,尤其是骆尚书跟骆老夫人,对于李鸿渊本性都是清清楚楚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杠杠的,一枚印章而已,还真不算什么,抓周虽然有一定的意义,但是实际上还真不能代表什么。
而跟靖婉同辈的弟弟妹妹们,其实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也想要拿点东西丢上去,不过,到底是没那个胆儿,他们敢这么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肯定都会被修理得很惨。
孙宜嘉细声细语的跟萱姐儿说了几句话,这小宝贝未必听得懂,但是,大致的意思应该还是明白的,就算不明白,周围这么多东西,因为好奇抓起来玩儿那还是再正常不过,就当她是在玩儿又何妨。萱姐儿确实已经被那些东西吸引过去,孙宜嘉便退后,跟骆家人站在一起,安静的看着,并不加以引导。
萱姐儿东摸摸,西瞧瞧,多数东西平时都见过,倒是并不任何如何稀罕,玩一下也就扔一边了,使得旁人每每想要说吉利话,也不得不咽回去,如此三番五次,一个个也就淡定了,不到最后,绝不轻易开口。
萱姐儿抓着小算盘,摇得啪啪响,抓在小手里,不撒手了,不过,好像并没有因此结束,继续扒拉,又拿起一小串铜钱摇得叮当响,嗯,收下了,扒拉到最后,抓着李鸿渊的那枚私印,左瞧瞧右瞧瞧,大概是没看出什么名堂,笑纳了。
玩具到手了,萱姐儿对着娘亲,咿咿呀呀的要抱。
只是,有人还沉浸在“抓印章了,真的抓印章了,怎么就抓了印章”这个事实不可自拔,倒不至于受了天大的刺激,只是有点接受不能。
如果只是前两样东西,不用说了,那就是善于理财,一身富贵之类的,必然是挑好的,不要钱的使劲夸,如果是男孩儿抓了印章,承天运祖德,官元亨通,恭喜恭喜,后继有人,然,这是女孩儿,女孩儿懂不,只能居于后宅,相夫教子,抛头露面都会遭人诟病,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李鸿渊唇角微勾,“是个聪明孩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侄女。”靖婉相当“不要脸”的应承道。
“嗯,的确。”李鸿渊也非常没有原则的赞成。
众人,反正都已经暂时变哑巴了,也不在乎多变一会儿了,王妃娘娘你有活阎王撑腰,说啥就是啥,你高兴就好,活阎王宠媳妇儿没原则,别人反正是连一个好脸色的福气都没有,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谁让骆家的女儿就是入了活阎王的眼呢。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孙宜嘉很想给这夫妻二人一个大白眼。因为出身的关系,孙宜嘉见过李鸿渊的次数肯定比别人多,对他的了解也比别人多,讲真,看到他与靖婉的相处,一度怀疑这是个假晋亲王,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点。不过,没好感就是没好感,做再多,说再多,都是那样。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自然不会再保持沉默,选择性的无视那枚印章,只拿另外两样东西说事儿,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好不热闹,气氛甚佳。
抓周过后,时间就相对空闲,这时候自然就是嗑嗑牙,吃点零嘴打发时间,关系好的,还能到各房的院子里赏赏景,别的不说,反正落梅居算是不错的选择。
说起来,原本抓周不该这么早,应该在正式的席宴之前,宾客齐聚,然,今日会到骆家的人,身份地位很高的不在少数,而不管是骆荣彦还是骆靖博,在某种程度上其实都不太能拿得出手,当真让他们都参与进来,怕是真的要给小丫头折福了。
没办法,还没开朝,敢在这个当口办席宴的又没几个,因此,闲人多,来的人自然也就多。
因为人多,骆家的主子们肯定都要去迎客,便是比较亲近的姻亲以及嫁出去的姑奶奶都在帮忙,靖婉现在身份太高,能让她亲自出面的,也就只有同一级别的,可惜,那些人,骆家并没有邀请,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靖婉拉着李鸿渊去了出嫁前住的院子,院子的格局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现在没有主子住,每日下人打扫之后也会离开,因此没什么人气,在冬日里,就更冷了。
不过,今日倒是早早的烧了地龙,这会儿进屋倒是不会冷。
靖婉身边的几个丫鬟都还没出嫁,还是她们伺候在侧,再次回到这里,自然是很熟悉,很快就将事情处理好,然后都退到外间,这种事,在王府早已习以为常。
在他们二人成亲之前,李鸿渊可是没少光顾这个院子,对这里的一切都颇为熟悉,因此,二人在这里相处,跟在王府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的闲适。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王爷,王妃,康亲王带着小世子来了。”门外龚嬷嬷的声音不轻不重。
“这是不请自来?”靖婉看着李鸿渊说道。
“理他作甚。”李鸿渊半点没打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