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轻轻推了推陆谦,让他放开自己。
陆谦退开半步,并没放松,仍紧盯着江露。
江露只是面色稍有苍白,“我没事,”,她用指尖抹去额头的一层薄汗,“只是电梯出了故障,也不是第一次被困。”
修电梯的工人大叔见状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揶揄道:“小两口感情好得咧!小伙子这么紧张的啦,别人还以为是你被关咧!小姑娘这好好的不是嘛,不是撒子大事!”
江露没力气去解释她和陆谦并不是小两口,冲大叔欠了欠身,“叔叔辛苦了。”
工人大叔嘿嘿一笑,“小姑娘真有礼貌!走了啊!”便摆摆手走远了。
陆谦确定江露无恙,拧成结的眉头才松开,低哑着启唇:“以前你……”
“我治好了。”江露中断他的话。
陆谦困惑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江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区的电梯也出过事,”,她轻松地笑笑,“我还因为这个上班迟到过。”
陆谦难掩心疼:“今天应该陪你……”
江露从容道:“那么多年没有你也过来了,没有人是可以永远依赖的。”,声音却小了下去,“总不能每一次都要人陪。”
“所以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真的好了。”
陆谦默然,他查过“电梯幽闭恐惧症”,多少知道这样的心理疾病医治靠脱敏疗法,这意味着江露多次重复这样的困境,而他每一次都不在。
陆谦直觉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一些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只觉得舌根都发苦,心被看不到的手揪着。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江昱廷小跑到江露面前,“被吓到了?”
江露摊开手,笑道:“哪有?我好得很。”
虽不明就里,但刚才陆谦的举动显然表明江露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
陆谦和江露的暗昧他亦无法介入,只想带江露赶紧离开。
江昱廷和江露商量,“那要不要走了?去和周教授说一声,我送你回家。”
江露接受:“好,走吧。”
她向陆谦作别,却不看他的眼睛,“陆教授,开学见。”
陆谦点头,“再见。”
江昱廷和江露一同离去。
陆谦站在通风口,汗浸湿的衬衫被吹得半干,前额的头发结成缕,他却站直了身体,丝毫不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