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闻到那熟悉的气息,顾绿璋就知道是他。
而且不单是刚才,就在她闭眼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她脑子里也闪过屠鹰的影子。
她想:要是屠鹰知道我死了,也不知道会怎样?
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她竟然觉得温暖安全,好像是过去的二叔抱着自己。
所以她才羞愤难当,明明是个欺负自己的登徒子,还,还……
打完了,她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他,感觉很不一样。
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他的胡子短了,虽然也是一脸的胡子拉碴,但起码能看清相貌了。
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总体来说他是个粗矿又不失丰神的男人。虽然比不上二叔,但比起刚才那个要替她付钱的花花公子要好太多。
屠鹰掀开大氅把她纳在怀里,“大过年的要寻死?”
“胡说,不过是意外。”她恼怒的吼起来,可是没有一点气势,像个小奶猫儿。
“好好,是意外。”屠鹰并没有跟她争辩,眼睛里的宠溺满的要溢出来。
顾绿璋别过头假装看不见,他这个样子总让她想到以前的顾扬骁。
小时候她学骑马,明明刚学会就舍了小马去偷骑顾扬骁的大马,结果那马性子烈把她给摔下来,幸好顾扬骁把人给接住,要不她非摔断胳膊腿儿。
当时她吓得小脸儿惨白,却一个劲儿说是意外。父亲气的要拿鞭子抽她,顾扬骁却紧紧把她护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陶陶说是意外就是意外,陶陶不怕。”
寒风把眼角的泪给吹散了,她下意识的在屠鹰的皮袍子上蹭了蹭。
他身体一僵,随后在她乌油油的黑发上揉了两把。
头发都给他弄撒了,被风一吹就贴在他脸上,属于少女的香味把他给包围。
他舔舔唇,低声说:“冷不冷?”
顾绿璋忽然抱紧了他的腰,“屠鹰,你带我走吧。”
“走?”
“嗯,你抢我上山当你的压寨夫人,上次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他松开她,捏着她发红的鼻子,“怎么?这次就愿意了?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强壮?”
明白了他的暗示,她顿时红了脸,可却丝毫不扭捏,绷着小脸儿说:“你不该是个银样镴枪头吧,光说不做,算什么男人?”
他板起脸,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是不是男人不是用嘴说的,你要是想,我立刻让你见识。”
“你……”顾绿璋脸色一变,忽然想起来什么。
三两下扯开他的衣襟,她几乎要把头埋进去。
屠鹰表示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她这么搞,他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
绿璋的视线在他脖子上的牙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去看别的,他的身体比脸要白的多,肌肉结实,一块块的麻将牌一样,应该很好摸。
“顾绿璋,你要干什么?”他唯有苦笑。
顾绿璋抬起头,眸子里闪过几丝迷惑,“你真受伤了,可怎么没有一点血迹?”
“受伤?”
“我听燕池说你被伤的很重,我还担心了老半天。”
也不知为何,屠鹰脸上闪过尴尬,他把头扭在一边,似乎在寻说辞。
兰峭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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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母老虎
好在顾绿璋很贴心,不但没发现他的异常,还替他想好了说辞。
“这些不过是旧伤,这个地方瞧着倒是新鲜,应该是不久前伤的,跟我二叔年初一伤的地方很像。”她埋着头,似自言自语。
屠鹰快速掩好衣襟,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你冷吗?”
她皱皱眉,觉得这个屠鹰记性不好,一句话问了好几次。
但是跟他这样一闹,她心里就舒坦了很多,甚至忘了伤心。
她转头看了看江面,“你还是走吧,别管我。”
他皱起眉头,“又要跳江?”
她凶悍的叫起来,“你这个土匪,我都说了那是意外,听不懂人话吗?”
他为难的退后一步,皱眉盯着她,“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二叔为什么要娶别人了。”
她心头一痛,“为何?”
“因为……你是个小母老虎。”
绿璋一愣,随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在他后背上一顿狠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