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到了一句不该听到的话,给林师长的人发现了。”
绿璋皱起眉头,她看着他,连目光都凛冽起来。
卫陵没承想刚才高傲的波斯猫还有这样厉害的一面,他不敢再耍小聪明,如实说道:“我跟林师长副官小妾的兄弟关系不错,那天受他所托给他往林师长的公事衙门送东西。去的时候副官正跟林师长在讲电话。”
说到这里,他偷眼去看绿璋。
绿璋已经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她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听他说—那人在江东一切安好,只是行动不便。这是对付顾督帅的有利武器,万万不能有失误。我听到这里其实什么也没明白,也没放在心里去,可是他发现我后就一个劲儿问我听到了什么,我当然说没有,不过心里也长了个心眼儿。结果我还没回到军营,就遭到了暗杀,我不分方向的逃跑,就逃到了……”
没等他说完,绿璋忽然冷笑起来,“你撒谎。”
卫陵心头一凛,刚想要辩白两句就听到绿璋说:“你又怎么会没有方向?你先去了慈恩寺找顾茵,想要她跟你一起私奔,结果……”
说到这里,绿璋眼睛都笑弯了,带着几分顽皮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卫陵,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提到顾茵,卫陵恨得心头生刺。
他的确是想要带着顾茵私奔,可是顾茵故意给他灌酒,然后让人捅了他刀子。
无奈之下,他想起顾茵说顾绿璋被赶到了庄子里,他想也许能救他的人就剩顾绿璋了,这才冒险一试。
卫陵是个投机分子,他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次竟然给他赌赢了。
但是顾绿璋也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的草包小姐,至少她比顾茵聪明的太多。
绿璋再次站起来,她问卫陵,“你可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在江东的人是谁?”
卫陵摇摇头,“副官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我也猜不出来。”
“那你跟顾茵说过了吗?”
卫陵摇摇头,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大小姐要小心顾茵,她已经在联系林河,想要趁着顾督帅出征在外,调一只队伍来对付您,到时候就说是土匪抢了。”
绿璋笑起来,“我这个妹妹呀,还真是恨我入骨。谢谢你,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出去,身后跟着丫头一个俩个保镖。
就这样吗?别的话都没有?卫陵还想听到她说句什么我会跟二叔举荐你的话。
不过听说她和顾扬骁关系也十分不好,现在顾扬骁独霸了顾家,自然这些姓顾的都要赶出去。
那自己这步走的到底对不对?
卫陵摸着自己的伤口闭上了眼睛,脑海了出现了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儿。
也罢,既然是救命之恩,哪怕把命给了她也是值了。
绿璋了不知道卫陵已经打定了给她卖命的主意,她刚才在卫陵的房间里呆久了,被那血腥味弄得十分不舒服。
碧波看出她难受的样子,就低声问:“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绿璋忍着不适摇摇头,好容易走到房间的浴室,她就吐在了马桶里。
看着她跪在地上难受的样子,碧波都吓哭了。
绿璋许久才不吐了,拿清水漱了口后她对碧波说:“不要把我今天的样子跟安妈妈说,她又要逼我喝那苦苦的药。”
碧波眼神闪烁,“可是有病必须喝药呀,小姐您接别任性了。”
“去去,换春草来伺候,你就是一个小安妈妈。”
碧波给她说的又是笑又是哭,不过到底没去告诉安妈妈。
但是安妈妈却按时把药送来了,进门还兴冲冲的说:“小姐,这次花婆子换了药方子,都是温补的药材,味道没那么苦涩,您赶紧趁热喝。”
绿璋直翻白眼儿,能不能饶了她?
她冲安妈妈撒娇,“妈妈,你看我这也好了,都能出去走动了。人家都说是药三分毒,你姐被让我喝了。”
一向疼爱她的安妈妈却很坚持,“这是最后一副药,只要您再坚持喝上七天就行了,听话。”
“妈妈,你这是要逼死我呀,我不喝。”
安妈妈竟然拉下脸来,“小姐这是要逼迫老奴吗?本来让你身体不适就是老奴没照顾好您,对不起早去的夫人和老爷。也罢,小姐不喝老奴就跪着跟夫人请罪。”
说完,她一撩裙子,就跪了下来。
绿璋简直头疼,她是她的奶妈,她应该像母亲一样敬重的人,怎么能让她跪呢。
绿璋去拉她,“妈妈,你赶紧起来,你这样是要折煞我吗?”
安妈妈清瘦的脸紧绷,薄唇抿着时候露出两边很深的纹路,“小姐您要是不喝药,我就一直跪着。”
“好好,我喝,真是服了你。”
绿璋没法子,又灌下去一碗苦药汁。
安妈妈说的对,这药的确没有前面的那么苦,但对于味蕾敏感的绿璋来说也够了。
喝完苦药,碧波把她让腌渍的青杏子端来了。
绿璋一口气吃了好几颗,觉得无比的美味。
安妈妈看着很心疼,“怎么喜欢吃这个?我去寻一下,看有没有腌的酸梅,那个倒是比这个更酸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