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璋本身就是个活招牌,估计没有那项链,就是只为了跳舞有人也愿意出这个数。
等叫到一千的时候绿璋看了看门的方向,她觉得要是江浩清再不回来,这项链可真被人拍去了。
江泠跟她隔着一个座位,此时凑过来低声说:“怎么办?嫂子你要归别人了。”
她故意把项链俩个字省略,那心思绿璋还能不明白吗?
她淡淡一笑,“无所谓,这样的珠子你哥哥送过我十串八串,我要来拍卖自然是选没戴过的。不过要是你喜欢,我也可以送你串。毕竟我连汽车都舍得,哪会舍不得一串珠子。”
江泠坐直了,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
就在俩个人说话的功夫,珠子已经涨到了两千。
全场的气氛也掀起了高潮,司仪十分激动,“两千了,已经到两千了。看来少帅夫人今晚的项链会拍出天价,看看有没有人加,有没有人?”
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刚想要站起来,忽然杀气腾腾的过来一个胖妇人,正是他的妻子。
那女人坐下后紧紧捏了他的胳膊,“你这个老东西,那可是少帅夫人,你拍下跳舞又怎样?人家会看上你?”
他低声求饶,“我看好了那串珠子,想要买给你。”
“我出三千。”说这话的还是那个小开,刚才他看到绿璋后就觉得自己刚才是看眼花了,这个更美更和他胃口。
虽然听说这是少帅夫人,他是想都不敢想,可是能跟她跳一支舞,说不定自己年少风流入了她的眼呢?
这么想着,他直接出了三千,势必要夺得头筹。
“三千,都三千了,天啊,少帅夫人的珍珠项链拍出的是三千大洋,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了?三千一次,三千两次,三千……”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站起来,“五根金条。”
一根金条合一千二百块大洋,五根就是六千大洋,整整是这三千的两倍。
一听这个价格,全场鸦雀无声。
江泠刚才已经为小开出的三千要瞪碎了她,现在简直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看样子要扑过来。
绿璋仔细去看那个人,看他穿着普通,难道是人傻钱多地主家的儿子?
司仪也傻了,直到有人推他才说:“您的意思是五根金条?”
那人点头,“我家主人出门在外没带那么多现银,金条比较方便些。”
全场哗然,司仪大声问:“这位先生替他的主人出五根金条,也就是六千大洋,有没有搞过这个价格的?六千一次,六千两次,六千三次,好,成交!”
锤音落定,绿璋的项链落在这个相貌平凡的外乡人手里。
与此同时,江少帅也走进来,他瞪着台上,虽然面无表情,可额头的青筋凸起明显,显然在隐忍着。
可是,人家按照规矩拍下,他纵然是少帅也不能强行抢过来。
他对着那个人抱拳,“谢谢阁下对内子的支持。”
那人别看貌不惊人,可态度相当轻慢,即便对面江东少帅也是傲然。“江少帅,您会错意了,我们主人只想为灾民多做贡献,并无其他意思。不过一会儿跳舞的时候,我主人会亲自跟少夫人表达感谢。”
全是他娘的放屁,如果只是为了灾民,为什么不买别的东西,非要买绿璋的珍珠项链?
如果只是买了项链不跳舞那他江浩源还信一点,现在那句亲自表达感谢,不就是要跟绿璋跳舞吗?
江浩清问了一句,“那请问阁下的主人是哪位?”
那人并不隐瞒,“江少帅,我的主人正是大总统派来你江东的特使,特地来视察你们江东抗灾的。这一来就赶上您举办这么有意义的拍卖会,他没跟您打招呼就来了,还请见谅。”
刚才,也就是因为这事儿江浩清出去找人,却不想人家早已经进来了,他这江东是筛子吗?怎么一点都没觉察?
但对方这样的身份,他只能罢手,跟那人抱抱拳,他回到了座位上。
绿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没事吧?”
他借机握住了她的手,“一会儿你要陪着人跳舞,要是不乐意我去说。”
绿璋摇摇头,“这不好,规矩是你定的,要是改了别人怎么说没你?”
江泠在一边冷笑,“是呀,说不定嫂子也喜欢呢。”
江浩清冷冷看了她一眼,“你闭嘴,你一回来就弄鬼。”
原来这是江泠搞的,绿璋就说呢,这个女人呀!
绿璋开始还高看她,觉得她格局不在女人这种构陷的小事儿上,现在看来她跟林若兰赵紫鸢之流也不差多少,就是比她们更狠更有手段也更聪明些罢了。
很快的,拍卖会结束了,个人都卖了或者买到自己想要的,只可惜再也没有绿璋的项链那样冒出奇迹。
封箱之后,大家都期待的舞会开始了。
开始,这些人只想跟自己想要的人跳舞,现在还多了好奇期待,那就是那位大总统的特使。
很多人都以为少帅会替夫人拍下物品,然后跟她跳第一支舞,却不想给人截胡。
不知道这位江东闻名的少帅夫人跟别人跳舞的时候,江少帅又会是何种表情。
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响起,不少人都带着自己的舞伴滑入了舞池,就连江泠和被小开牵走。
绿璋把披肩取下,她笑着对江浩清说:“看来,那人不会出现了。”
他却没这么乐观,“不会的,费尽心思,又怎么不出现呢?”